刘邦板着整张脸,表情铁青得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尽管已经在用尽方法抑制自己的怒火,但胸膛还是不住地起起伏伏,指关节攥得咯咯作响!
本来他刚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自己在面子上有些站不住,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脸打得如此之快!一杆破大纛,成了部下推诿己过的首选,被阴险的水匪暗算的丑事注定要被传扬得天下皆知。
这让一向算计别人、很少被人阴过的汉王殿下如何忍得下去?反正是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谁知这蠢货还能说出什么侮辱自己不怎么光辉的形象的话来,把自己这个诸侯领袖本就不多的尊严践踏得一星半点儿都不剩!
因而刘邦疾步从后面走出来,蛮横地打断了傅宽激情澎湃的讲演,此刻正怒不可遏地站在众人面前,过了不知多久,仍旧浑身颤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汉营的大将们都魂不附体地跪在地上,尤其是作为罪魁祸首的傅大将军,吓得噤若寒蝉。心中不停地打鼓,暗道许是今天起床没看历书,要是待会儿王上恼羞成怒,追究起责任来,拿自己祭旗,该怎么办?虽是万般不愿引颈就戮,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逃过可以这一劫?
傅宽正在天人交战,刘邦总算是开了金口:“此事就到这儿吧,迟早有一天,寡人要把这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水匪剁成肉酱!”言罢,怨毒的眸子扫过跪趴在地上的一众将领,一个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道:“赶紧出发,一日之内,务必追上彭越,还有,今天的事,谁敢在背后嚼舌根,让寡人知道了,都别想好过了!”
“末将不敢!”众将立刻指天发誓道:“臣等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就……”
“哼!”刘邦闷闷地应了一声,又狠狠地瞪了傅宽一眼后,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随着主君的离去,周勃、柴武等人也都纷纷站起,只是看傅宽仍惶惶不可终日地瘫坐在地,叹了口气道:“放心吧,王上总归还是明白人,知道今天这件事错不在你。”
“我知道,”傅宽苦笑着道:“可我过不去自己这关。”
“统统忘掉吧,”柴武不耐烦地道:“实在不行,这就整顿人马,待明日逮到那水匪,好好收拾一通!”
“唉,但愿能追上吧,”傅宽自我安慰道:“你们也快跟上去吧,让王上等久了,又以为大家伙在说他的笑话。”
“那我们先走了,你也抓紧整军。”周勃、柴武等人闻言脸色一变,朝傅宽点了点头,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
与暴跳如雷、怒火中烧的刘邦不同,彭越此时正得意地寻觅着楚汉两军的踪迹,行走在东进的大道上。自从跟汉营打交道以来,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算计,明明冒着生命危险牵制楚军这么多年,却始终在侯爵的位置上不得寸进。
这次用拖延的手段从那老混混嘴里骗得了口实,又先下手为强,让汉军吃了个哑巴亏,终于出了长久憋在胸中的一口恶气,可以放心大胆地朝着以往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汉营大将们颐指气使,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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