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灌婴骑营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相距不远的陈下汉魏联军大营里,已经持续了近一日的对峙仍在进行着。
虽然汉军骑营黎明前出发的时候非常小心,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以避免打草惊蛇,但扈辄早就安排了斥候藏于暗处,灌婴一出发,魏军就得到了消息。一众人马立即动员了起来,披挂整齐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朝营门开去。
但是汉营方面也早有准备,傅宽等人领军在出口布下防线,堵住了魏军追赶灌婴的道路,于是,之前还一同合作的联军就在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上,当面锣对面鼓地隔着道砦墙,互掐了起来。
“入娘的!有本事去打楚人啊,拦住我们作甚?快让开一条路,大家共同追击!”
听到魏军在底下骂骂咧咧,傅宽已经走上砦墙,手按腰间所佩宝剑,从容不迫地大声道:“楚军去向不明,灌婴将军已率领骑营前往查探,你这小小的兵卒也配插手么?汉王有令,要我等在这里紧守营砦,等待大军抵达,尔等退下!”
言罢,一扬手,下令道:“传我将令,不管何人冲击砦墙,只要抵近壕沟之前,立即放箭,首级记功!”
汉军众人听到傅宽下的命令,砦墙上下,一批批的弓弩手走上前来,从包囊中取出箭矢来,或搭在弓上,或放入弩机凹槽,做好准备,随时激射而出。
站在魏军阵后的扈辄一看这架势,再也按耐不住,疾步上前,吼了起来:“傅将军,你这演得是哪一出戏?难道要对自己人下手么?”
“傅某只知依汉王军令行事,扈将军请回吧,等汉王大军来了,同意将军的请战,我马上派人告知将军。”
傅宽说完便摆摆手让其退下,扈辄握紧拳头,脸涨得通红,却只是哼了一声,又走回阵后,既不后撤,也不进击,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傅宽看了扈辄一眼,忍住气没有多说话,这无赖在资历上不比他差多少,而且善战之名连汉军上下都知道。不管马上马下,还是弓弩,都是魏军数得上的狠角色,彭越对他更是倚重得很。
除此以外,这厮对汉营是出了名的不友好,明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捅刀子的事干了也不止一次了。此次围攻钟离昧,说好了同时进攻,结果却是出工不出力,一仗仗打下来,汉营将士伤痕累累,魏军上下倒是人人红光满面,个个悠然自得,无人受伤挂彩。
汉营遣人质问其为何按兵不动,扈辄只用什么战机难觅就把人打发了,气得汉军将士当场就要翻脸,若非大敌当前,灌婴死死压下,联军早就分崩离析,一哄而散了。
不过也是吃中扈辄胆大心细,没有敢于公开和汉军闹掰的可能,傅宽才敢用兵威压制这厮。
经过长时间的对峙,眼看天色渐暗,扈辄估计今日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正打算下令撤军回营,刚一转身,就见远处烟尘四起,似有大军前来。靠近一些便发现,来人个个手持火把,在进军中火苗忽闪,队伍张开后再看上去,声势极为浩大,当先一列骑兵如火龙一般带着磅礴的气势,轰隆而来。
而奔驰在最前面之人,借着漫天的火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粗壮的虬髯大汉似的武将,领着这支大军,风尘仆仆,胯下一匹红马神骏至极,奋着力气在向前赶路。
傅宽发现远方扬尘,本以为援军已至,刚想松口气,等一看清来人面目,猛地一扬手,砦墙上跟着响起一片张弓、挂上弩弦的声音。而扈辄则快步上前,对着那人行礼道:“见过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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