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此人何在?!”蛊逢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忙向“钟离昧”道:“不瞒钟离将军,要论王上最忌惮的楚营宿将,您怕是只能屈居第二。”
“第一是谁?季某……人?!”季布闻言惊讶道。
“正是!”蛊逢解释道:“将军还记得彭城之战吧?当时我军失利,你们楚军诸将全线出击,到处忙着扩大战果。唯独季布这厮,也不知脑子怎么长的,放在眼前的乱作一团的汉兵不消灭,专心跟王上过不去,汉王藏到哪儿他就搜到哪儿。才几天功夫,太公、王后等亲族一一被擒不说,就连王上也差点遇难,若不是那个……若不是王上赤帝子下凡,福大命大,换作旁人,早被那些个宵小所乘!”
“原来如此,看来季布这厮当真蠢得可以,竟以肉体凡胎与神明作对,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季布口中应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不屑,心道:老子的本事还要你说?你蛊逢堂堂武林名宿竟也如此不堪,睁着眼睛说瞎话!还好意思说什么赤帝子下凡,呸!人是如何追丢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要不出了内奸,刘季狗贼能逃出生天?真不要脸!
“敢问将军,此刻季布何在?”蛊逢焦急地追问道。
“唉,大师问得有些晚了。”季布故作为难道。
“怎么,难道季布已不在人世?!”
“这倒没有。”(你丫才不在人世,你们全家都不在人世!!)
“那是……?”
“唉,”季布又叹了口气,转身举起右手向东一指,缓缓地惋惜道:“大师见谅,其实方才被昧赶走那人就是……”
“是”字刚一出口,趁众剑士扭头分心,季布左手摸出一把短匕,直朝近在咫尺的蛊逢腰间刺去!
蛊逢大意了,本以为大功告成,“钟离昧”束手就擒,不想对方被一众高手团团围住,竟还敢攒足力道发出如此凶狠的一击!而蛊逢手中长剑已然还入鞘中,垂于地面,想及时应变却是来之不及。
一声闷响,暗器入体,饶是蛊逢武功卓绝,六识远在他人之上,仍免不了腰间血流如注,并随着利刃抽回,带出一丝长长的红线,在空中飘过,显然受伤不轻。而季布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不知何时也出现了相同的匕首,直击敌方咽喉!
“砰!”的一声,蛊逢右脚迅速抬起,重重地击在季布右手上,同时借着一踢之力,向后纵身飞跃。岂料季布紧握的利刃竟在被踢之时脱手而出,势头丝毫不减地朝蛊逢的喉头飞来。
蛊逢的身手本来并不慢,作为一代宗师,快剑刺技早已是独步天下。只不过季布出手太突然了,以前游历荆楚的时候,不少江湖豪侠都在近战时吃过他的亏,尤其是贴身搏斗的时候,皆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躲就躲得远远的。出招是越战越快,上手就是以命相博的打法,瞧着蛊逢有伤在身,不知该如何抵挡。
银光一闪,季布的暗器已至喉前三寸,蛊逢手掌虽已握住长剑,却根本来不及拔出。利刃飞速逼来,就在将要刺中咽喉之时,蛊逢沉住气,以足尖点地,使力移身堪堪避过致命的一击,只是颈侧多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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