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灭火的辅兵?”
“不是。”
“总不能是破楚的奇兵吧?”
“差不多吧。”
“事关军国大事,还请君侯莫要戏耍扈某!”
灌婴瞥了一眼面色不虞的扈辄,依旧不动声色地道:“汉王特遣使者三十八员,赴楚营取钟离昧首级回固陵复命。”
“三十八人取钟离昧首级?怎么晴天白日,君侯就做起痴梦了?才三十八……”
三十八!
扈辄刚要出言不逊,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有种不详的预感冒出来,脸上笑意随即消失,原本泛着红光的面色开始渐渐发白,连发问都是语带颤音。
“敢,敢问君侯,汉王特使可是曲城……”
“然,正是蛊大师亲至。”
听到灌婴慢悠悠地吐出的一句话,扈辄那张红脸立时变得煞白,直觉得喘不上气,瞪大了眼睛不知在瞅啥,只剰两个鼻孔努力地呼吸着。
“哎呀,前面浓烟散了不少,不过看扈将军这样子,魏营应该尚未准备停当,灌某就不奉陪了,将军自便。”
说完,灌婴越过扈辄,领着几员汉将头也不回地走。
而扈辄呆立良久,好不容易才从之前的震惊中稍稍缓过些神来,紧接着就一个箭步奔了出去,一路踉踉跄跄地回到营地,把手下喽啰们统统召来。
“来人,快来人!立刻骑快马,不,骑上我的坐骑,速速报知建成侯,刘季老贼已经把姓蛊的怪物放出来了,让他别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就快使出来,再不用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
大火仍然不息,楚军把能找到所有可以焚烧的,甚至是御寒的衣物,全都投入了火堆,只为能拖延汉魏联军,哪怕一刻也是值得的。
可预想中的大举进攻并未发生,就在留守楚营的千余残兵倍感侥幸,刚要松一口气时,三十八名身穿白衣,口戴白色面罩的剑士,来到了楚营火阵之前。
若非这群布衣手执利剑,列阵而前,楚卒真怀疑是不是有哪儿的百姓误入此地。
扮成钟离昧的亲随挥动手臂,弓弩手将所剩无几的箭矢一一射出,跟着默默地上箭矢,拉弦,再射出。
然而在这三十八名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剑士面前,楚人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只见剑士们左闪右避,在箭雨中从容前行,看上去各自为战,实际上极具章法,彼此之间,前后左右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楚军不知道他们面前的剑士个个身怀绝技,且久经沙场,曾与秦、魏、楚等各国精锐交手,对于他们的作战方式相当熟稔,根本构不成威胁。
转眼间剑士们就移至火墙边缘,寻找到火势减弱处,一个接一个纵身跃过,楚军将士见势不妙,顾不得再用箭矢招呼,就抄起兵器迎上去。只是在这些人中翘楚剑下,几无一合之敌,眼见得一道道白影疾速飘至中军帐下,帐前那杆楚字大旗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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