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笑了笑,问道:“敢问一句,九江王自被龙将军逐出封地,家眷何在?旧部何在?还五万将士,我麾下斥候回报说你的人或比马矮,或比猴瘦,还有衣衫褴褛堪比乞丐、须发斑白直追老叟之徒,如此参差不齐……何时阁下点兵也多多益善*了?”
英布不甘示弱,咬着牙道:“我此行只为灭楚,纵然良莠不齐,胜算依旧在汉!你且回去备好棺椁,几日后定教大司马风光大葬!”
“呵呵,还是阁下先回头吧。”周殷不置可否地朝城南指了指,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一脸的鄙夷还是让英、刘二人感到有些不妙。
英布本不愿分心他顾,可耳边隐约传来杀伐之声,偏头一看,果然发现城南方向升起了几道烟柱,英布一想到留守大营的那帮乌合之众,顿时有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然后全身发冷,背上止不住地冒虚汗。
……
寿春南郊。
辰时刚刚过半,天色已经放晴,但汉军的将士们大多还沉浸在梦乡里,只有少数人从营帐中出来走动,三两成群,懒懒散散地开着小差。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被上官告知,今早主帅有事出营,不用像往常那样出操了,自然乐得清闲。
可没逍遥多久,北营方向隐约传来鼓角之声,使得众人莫名其妙,正想问问是哪个不知“放假”消息的家伙扰人清梦,却听声音越来越大,雄浑的号角与战鼓之音渐渐响彻天际,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嘹亮长鸣。
哪怕汉军再是迟钝也明白过来了,顷刻间,整个营地一片大乱,知道楚军前来劫营,又没有主帅坐镇,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少数人还知道去北营查看情况,更多的却是衣衫不整地冲出寝帐,光着脚四下张望。
“楚军来了?”
“真是楚军吗?”
“楚军在哪里?在哪里?”
“……”
在汉营正狼藉不堪之时,寿春城门缓缓开起,季心、桓楚等将领率部出城,余下的四千骑军列队尾随,歌声随即在队伍中响起——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楚辞!”
耳力不错的汉兵眸子一缩,高声喊道,身边的同伴惊慌之下,口口相传,更添混乱,以致大呼小叫声不绝:“中计了,武王他们中计了,楚军杀过来了!”
于是汉营愈发紊乱,外面的鼓乐声却愈加雄浑。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歌声渐渐急促,好似前军已经交战,厮杀正酣!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汉营的军士们听到歌声愈发急促,全身上下不由得发抖,面露苍白之色,小小的心脏开始承受不住雄浑的音符,似乎等到下一句,就会破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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