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他的灵魂受到了极度的压制,不但无法使出天道意志的加持,连灵识都无法离体。突然没了灵识的日子,让他几乎成了睁眼瞎。
迈出第二步,应感到一道神秘的光环透体而过,丹田瞬间被封锁,存留在筋脉中的灵气亦如泄气的皮球一样,一二个呼息间便无影无踪。他艰难的移动脚步,此时才发现了没了一丝一毫的灵力,完成变成了一个凡人。
他突然对自己成为凡人的事感到惊奇,试着想去多做些事,却发现最大的敌人竟是身体的疲倦。
迈出第三步,身体像被雷电击中,肌肉发麻,骨骼酥软。傅之邪惊讶的发现自己连血脉的力量,肉身的力量都被严重约束了。
才迈出三步,便遭到了三个禁忌,抬起第四步的脚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这是个矛盾的选择,但他却必须选,所以,他选择了前进。
确切的说,不是他选择了前进,而是他一直在前进。
还好,第四步落下,并无其他任何禁忌,估计禁忌只是涉及到那三项。
站在悬崖的峭壁下,他仰望山巅,发现山巅与天齐。两世为人,第一次这么深刻的以普通人的视角来观看事物,发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要登上山巅,只能凭凡人的力量和一份向道的毅力。
傅之邪没有犹豫,一手抓住生锈的铁链,甩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大块大块的碎屑扑簌簌坠落。
两手握着铁链交替向上攀缘,两脚蹬住湿滑的崖壁借力。
一丈。二丈。三丈。
攀爬了十丈还算轻松,虽然被封闭了灵力、灵识和超越凡人的力量,但修行者的身体毕竟要远胜于凡人。
一刻钟的时间,攀爬至了二十丈处,两手已经有些酸痛不支,巴掌心处被磨破了皮,有鲜血渗出,每一次的向上攀爬都有刺心的疼痛。
傅之邪两脚蹬住崖壁,粗喘着气息,他停了一下来,仰头向上望去,金色的山庐仍耸在云端。
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接着向上攀爬,手心的血染红了铁链,让锈色变得更鲜艳。两只鞋子也磨破了,露出里面的脚趾来。
一口气爬到了三十丈处,已经有些头发晕,眼发花,气息如潮水般从体内向外涌,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自己的气息给憋死。
他将脖子紧紧的扣着铁链,将右手耷下来,轻轻的甩动,以便让肌肉得到放松,然后又换右手。两只脚也这般轮着休息,这一轮下来,紧锁扣铁链的脖子也破了皮,露出鲜红的嫩肉。
他继续吃力的,一寸一寸的向上挪去,每向上一寸,都有数十滴花生米大的汗珠从高空滴落,最后撞散在崖壁下,惊起几粒尘埃。
林尊与萧声寒竟并肩站在二号山庐前,望着高处正吃力向上的傅之邪。林尊道:“没想到他真做到了。”
萧声寒面无表情的道:“他的确很强,我输在大意上。再来一次,我肯定能赢。”
“如果从头再来你肯定能赢,但若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输。”林尊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狠,对自己更狠。”
萧声寒默不作声,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明知你的玉箫会穿透他的肚腹,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当你的箫穿透他的肚腹时,他没有半分的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打败你。你做得到?”
“我做不到。”萧声寒很爽快的答道,脑海中不停的回忆着那一幕,正如林尊所说的那样,对方对自己太狠,比冷血动物还狠。
肉球儿对肖破天道:“真没想到你竟赢了蒙九皇,这小子不错,不过要攀登上去可不容易。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攀上去了?”
肖破天心情十分的好,虽然他打定主意输了也会把灵晶抢回来,但比起能赢,还是大大的不如。
“自宗门开启山门大会以来,只有三人登上过凌绝山巅。凌绝山,真正的凌绝众峰便是登上山巅者。他可能会是第四个。”
肉球儿也想起了宗门的历史,昊然正气宗建万余年,开启山门大会也有三四千年的历史,平均千年只有一人创造了历史,而那些创造历史的人都是宗门史上的辉煌人物。难道自己也要见证又一位辉煌人物的诞生?
记得最后一位攀登上凌绝峰百丈悬崖的祖师正是创造赤融峰的家伙,这是昊然正气宗十二支脉中的最后一脉,以体修为主,如今却实力强大,在十二支脉中稳居前五之列。
蒙九皇同样在仰头观望,心情却十分的糟糕。他对萧声寒十分的看好,之前因着萧家人的原因,接触过一二回,本以为同阶中能胜过他的人凤毛麟角,没料到还是阴沟里翻了船。因此,他对傅之邪没有半分的好感。心里诅咒着傅之邪摔个粉身碎骨才好。
傅之邪爬得很慢,足足爬了大半天,才爬到六十丈处,如今已是手脚血肉模糊,铁链上每隔尺长便粘有他身上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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