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第六级台阶时,傅之邪就觉得脚下踩空了一样,全身发虚。
同时,感到脑到有些发晕,强烈的疲倦感侵袭了他。傅之邪知道这是遭受到了精神类的攻击了,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极力抵抗,但还是不知不觉的沉浸了进去。
梦中的他,变成了一位富少,家财可敌国,过着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生活。每日寻欢做乐,纸醉金迷。
在此梦境中,他沉迷于这种靡糜的生活,娶了三妻四妾,每日除了寻欢便是挖空心思去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目的还是为了能更安心地寻欢作乐。
在梦境中,他利用手中的钱财上通达官贵人,下通三教九流,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就这么富贵地生活着,但他的内心,却一直有些空虚。每次从酒醉中醒来时,都怅然若失;每逢夜深人静时,他都独立庭院眺望星空。在人前,他痴迷于财富,只有寂寂无人面对内心时,才表现出那份深藏的惶恐。时间慢慢地推移,他已是满头白发,那些跟随他的妻妾也再没了当年的倾国倾城,还有一位他最爱的小妾竟先他而去。在小妾的葬礼上他开始问自己,这一生求的是什么?
当他否定这一生的时候,便骤然从梦中醒来,人还是在问心路上,已经向前走了百米。他环视四周,有的人还在行尸走肉般的前行,有的人则停在原地不动。他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他的眼角中犹有泪水,是为那位小妾而流。
拭去眼角的泪痕,长叹一声,开始再次坚定地向前行。这是一条路,一条没有归路的路。
第二个梦境如约而至,梦中的他是东域宋城傅家的九少爷,他那位已记不清容貌的父很清晰的出现了,并与他一起成长。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资质的人,与天才之名相去甚远,而他的父亲却是傅家的族长,在宋城一亩三分地上说一不二。由于他的资质不高,修行进展缓慢,梦中的父亲却为了寻来无数灵物,大量丹药,让他逐步前行。
因为性格原因,他很不合群,所以经常被人凌辱排斥。他的父亲为他遮风挡雨,不需牺牲一身修为他洗筋伐髓,让他的资质大为增加,在修行的路上也开始变得顺风顺水起来。但是,他的老父亲却逐渐老去。那原本挺直的脊梁慢慢地弯了下去,如一位凡人般的老去,最终又是一场生离死别。
他抱着父亲已冰冷的身体啕啕大哭,痛斥苍天的无情,他发誓要与天相抗争,要从苍天的手中复活已死去的父亲。
然后是他在修仙路上的前行,与天斗,与人斗,一路血雨腥风,做了无数残酷冷血的事,只是为了修行能更进一步。最后,他成苍天之下最强之人,可苍天还是高高在上,死去的父亲也依然在死亡的长河之中。他累了,身累了,心也累了。
他佝偻的身躯站在世界最高的山峰上眺望冥苍,不停地问自己,这一路的修行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复活父亲?
最开始的确如此,但后来,这个信念却越来越弱,越来越薄,不得不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提醒自己,到后来连提醒都没有了,只有在很偶尔的时候才会想起。
为了与天斗?
这个理由更可笑,苍天永远高高上,何曾在乎这些苍生是顺或是逆。与天斗,不过是个假想敌,不过是个让自己行事的理由罢了。一路上那些逆天而行的行为,更多的时候是深陷其中,不得不为或乐亦为之。
一直喃喃相问,却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修行。他仰天长啸,状若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想明白,他之所以修行,是因为喜欢修行,愿意修行。为了复活父亲也好,为了逆天而行也罢,不过是外在的动力,真正的动力还是因为自己乐意修行。
这个念头一想透了,他再次由梦中醒来,而且为之清明,双目闪过自信而坚决的精芒。
两世为人,他一直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却始终不忘修行,既使再辛苦,但看到自己在修行上哪怕是前进了一点点,也是十分的高兴。
修行,不过是顺心而行,若是哪天倦了,也不必去为难自己。指引自己前行的不是任何的外物,只是自己的一颗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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