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钰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先前的营地,这里此时已经一片混乱,马沸人喊,号角不歇,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黄钰在一处矮坡上放眼看去,仔细端倪了一番此时的局势后,便明白了过来,这吕怡果然是在置气,都已经打成这个样子竟还不撤军。
相比较已经被打的不成章法,完全不成样子的先锋军,虽然此时的唐府军左右奔波不断,看起来自顾不暇,但其实他们的阵脚根本就没有乱,甚至还留有余力。
照这样继续打下去,先锋军恐怕是逃不过被全军覆灭的下场,他吕怡只恐怕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命运。
如此想来,黄钰顿感焦急,心中更是暗骂吕怡不顾大局意气用事,但此时他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率人冲入军中,尽力去劝说吕怡撤军。
于是黄钰一咬牙,抄起家伙事,便一马当先的率人直冲而去。
看着呼啸而来的黄钰等人,唐府军一惊,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援兵所至,一下子被吓的有些慌乱起来,但当他们看清了这所谓援兵的人数后,不禁失声大笑起来。
就这么一点人数,竟还妄想来解救深陷泥潭的先锋军,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对付这点人手,那自然是游刃有余。
正在左右砍杀的吕怡,一刀斩杀一人后,赶忙闻声看去,正巧看到黄钰率人策马而来,但他的心头不仅不喜,反倒是大为恼怒不已。
唐府军并没有将黄钰一行人给阻挡在阵外,而是故意打开口子,将其放入阵内。因为此时的大阵就宛如一场声势浩大的行刑现场,根本就不在乎多砍这一二百人的脑袋。
“悦安老弟,赶紧下令撤吧。”
黄钰催马赶到吕怡的身边,赶忙劝说道。
吕怡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了,浑身是血,俨然一副杀神的模样,对于久攻不成,还连番受阻的局势,本就急得恼怒不止。
再听到黄钰这话,更是勃然大怒,要不是黄钰身为擎天力士,他早就一刀将其格杀。于是只见他抬手一刀,便将身前的一名唐府军给斩杀,回头怒斥道。
“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扰乱我军心!”
黄钰急道:“可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的啊!”
“那我也不需要你来看笑话。”
就在吕怡不听劝阻,与黄钰置气的时候,只见黄钰抬手一刀便朝他砍去,吕怡气的发指眦裂,怒火上冲,他断然是没有想到,这黄钰竟敢公然向他挥刀,大有公报私仇之意。
但他此时挥刀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在他眼中逐渐放大,一时间思虑万千。
他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未来,黄钰一刀斩杀了他,然后号令先锋军撤离,等到林忠带着大部队来了,再谎称他被唐府军所斩杀。
到时所有的美名都让黄钰占了去,而他吕怡,只能成为黄钰的垫脚石,那怕是死了都不得安生,还要背上个不顾大局、意气用事的骂名。
想到这儿,吕怡不禁面露死灰,恨自己着了黄钰的道,成全了他的美名。
就在这时,只听“当”的一声,将吕怡拉回了现实,黄钰的刀被挡住了。
由死转生的欣喜,让吕怡兴奋的回头看去,想要看看救他的到底是何人,但着实让他没有想到是,救他的人竟然是黄钰。
原来当吕怡分神,怒斥黄钰的时候,身后竟有一名唐府军趁机潜了上来,企图趁其不备好一击将其击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钰为他挡下了这必杀的一击。
对于黄钰的救命之恩,吕怡不禁极为羞愧,他此前还以小人之心揣测黄钰的心思,没成想黄钰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反而奋不顾身的来救他,这让吕怡简直无地自容。
愧极大怒,回身一刀,直接斩杀了那想要偷袭他的唐府军。
“悦安,听为兄一句劝吧,现在撤还是时候,不要等着铸成大错,再惹林校尉怪罪。”
吕怡此时一下子清醒过来,知道黄钰是在为他考虑,便也不再置这口气,举刀高呼:“撤。”
可是要从唐府军的大阵中抽身而出,哪有那么容易,他们早已是深陷泥潭中,无法自拔。先锋军几次三番的突围都被挡了回来,眼瞅着就要无力突围,被困在这大阵里引颈受戮的时候。
北边突然传来了号角声,这号角是唐府军的号角,只是这音,却吹的极为混乱。
这一下子便打乱了唐府军的节奏,让围困黄钰等人的唐府军,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指挥的号角声,顿时乱了阵脚,给了黄钰一行人突破重围的机会。
突出重围的黄钰回头看了一眼北方,只见一人一马,立于一处怪石之上,那救其性命的号角声正是从那传出来的。
唐府军的领兵气急败坏,眼看着就能吞掉这支人马了,却在关键时刻被这号角声给打乱,放跑了他们,此时气的恨不得将那吹号之人,给生吞活剥了。
“放箭!”
密密麻麻的箭雨,转瞬间便席卷了黄钰一行人,本就伤亡惨重的他们,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就连黄钰都不幸被一箭命中,摔下马去,昏迷不醒。
“统领!”
跟着黄钰前来救援的属下更是目眦欲裂,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骑跃出,原来是吕怡折返了回去,一把抓起黄钰便上了马,一行人这才狼狈而逃。
“大人,追吗?”
唐府军的领军,目中冒火,看着那怪石之上的人,怒道:“先去杀了那帮鼹鼠,不宰了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没了追兵,吕怡一行人仓皇逃窜,终于到了西南边的河道,见到了苏赫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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