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出了学堂,刘杰是没当回事,其余三个,虽说少年早熟,但是终归少年心性,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四个人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的往家走。朱十六他们会说些今年收成问题,讨论一下今年的旱灾情况,减产多少。
周德兴说到糠米,一脸的生无可恋,尤其是吃过刘杰带来的精美吃食,感觉糠米更是难以下咽。往年可能还好,没有这精美吃食拔高味蕾上限,遇到刘杰以前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食可能就是没了糠的米饭。
判断是丰年还是灾年,看吃糠米的时间长短就知道。今年的情况就是可能全年糠米了,甚至比例都会有所变化。
不要小看糠跟米的比例,糠少了,抗不过灾年,糠多了,超过一定上限则会影响人的消化。
想到糠咽下时划得喉咙生疼,周德兴就想死。有些幽怨的看了刘杰一眼,要是知道有这样一天,他宁愿不吃那葱油饼。
想到这里他就想挠喉咙。
听着这几个人叽叽喳喳,由灾害聊到吃饭,又聊到近几天传过来的白莲教消息。
刘杰默默回想着有些模糊的历史知识,如果不是当年历史老师是一个狂热的明史爱好者,他应该也记不得这些。
元顺帝至正二年开始,大旱,洪涝,蝗灾,疫病将会轮番侵袭这片土地。影响时间之长,范围之广,历史罕见,再加上元朝统治的腐朽,横征暴敛,更加深了灾害的影响。
朱十六他们想到了会是灾年,想到了糠米今年要多吃一些,日子肯定要难熬些。但是情况会比他们想的更严重。
“死者已满路,生者与鬼邻。”就是对这一时期最好的描述。
至正四年,朱十六的父母,大哥将会先后饿死。这位将元朝的棺材板彻底钉死的猛人,会就此开启他的传奇一生。
刘杰刚穿越在得知身边这位朱十六同学时,甚至想直接溜走,一则是怕影响历史的进程,二则是不想与朱同学沾染关系,至于原因,各位读者也不用我来解释。
刘杰不敢肯定,在自己影响下,万一少了这位朱十六同学,元朝的棺材板能不能彻底钉死。没了这位朱十六同学,那一批淮右猛将名臣还会不会涌现。
可能是受当年历史老师影响,刘杰是对元朝无半点好感的,不谈其他,就谈元朝统治者始终把自己放在“客人”的角度上,没有真正的把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刘杰就觉得与后来的满清相比,他们都要更差劲一些。
“小杰,平时不都是你最活跃,怎么不说话了今天。”朱十六问。
“我在想要不要毁家纾难,救各位于水火。”
三个人“???”
“五成,今年的租子只要五成。这是最低了。”刘杰叹了口气说道。
三个人“!!!”
反应过来的周德兴激动地满脸通红,说道:“小杰,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算是我能说服我父亲的最低限度。”
朱十六按住激动地周德兴,正色道:“小杰,千万别为难,刘家相比于其他地主老爷已经够仁慈了。”
“石榴,说实话,要是我能做主,租子都免了也无所谓。家里我说了不算,甚至我爹说了都不是一定管用,还有很多的叔叔。”说着摇了摇头。他说的都是实话,想起家里那几位叔叔,刘杰就头疼。
“已经很好了。”朱十六说道。拍了拍刘杰肩膀。
徐达拉住几个人,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路中间站着的两个人,是杨信和那位莽夫哥,看到四个人,莽夫哥对着四个人一笑,大踏步的走过来,杨信跟在后边反而像是跟班。
四个人一阵紧张。
“等会看情况不对,就直接跑。绕一圈狼窝山从后边回村。”朱十六低声说道。把三个人挡在后边。拿出戒备的姿态。
“朱大哥,我们有话说。”杨信隔着老远喊道,小跑着才能赶上莽夫哥的走路。
“有什么话就在那里说吧。”周德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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