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原本还想请大家再吃一顿散伙饭的。
可此时的众人却婉言拒绝了，对于他们来说，昨晚的那一顿酒宴，就已经是最好的散伙饭了。
杨明听后，虽然没有再坚持了，可他的心里，却不免有些懊悔了起来。
因为昨晚刚开席没多久，杨明就被柳婴儿这小妮子给故意灌醉了，所以也没有来得及跟众人好好叙叙旧。
此时见到他们要离开了，一股复杂难明的失落之情，便不由地涌上了杨明的心头。
说来也好笑，昨天众人满怀着美好的憧憬来到柳府里，可谁能想到才过了一天，所有的事情便如过眼云烟一般随风消散了。
这一切来到太快，去的也快，杨明甚至以为他现在还活在梦里。
可是人不能总是自欺欺人，即便对现实有太多的抱怨，可日子总还是要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所以杨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用一副笑脸将众人送出了柳府外，并一直送到了江都郡的城门下面。
杨明原本以为在这离别之际，他会有许多话要跟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说，可最终他却发现，自己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一路上，众人均是沉默无言。
甚至在挥手告别的时候，杨明也只能说出一句‘珍重’，随后便目送着众人走出了城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至此，除了张猛、冯蛮子以及魏陵外，其余跟杨明一同走出大漠的兄弟们，便全部离开了。
“冯蛮子，你说我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一点？”
在众人离开后许久，杨明这才重新回过神来，朝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冯蛮子问道。
在几人中，只有这个冯蛮子知晓杨明的用意与苦心，所以也只能向他询问了。
“头，我们这帮兄弟虽然都没有什么文化，但也绝不是傻子，你对他们的好，他们将来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听到杨明的询问，冯蛮子如此回答道。
紧接着他将那张写着‘欠’字的纸张拿了出来，仔细端详一会儿后，继续开口道：“再说了，您想要表达的意思都已经包含在这个字里了，所以即便不说什么，大家心里也都懂的。”
很明显，冯蛮子这后一句话，是在安慰杨明，好让他心里能够轻松一点。
杨明自然也听出来了，于是满怀感激道：“冯蛮子，谢谢你。”
“嗨，头，这你就见外了不是，咱们之间谁跟谁啊。”
此时的冯蛮子已经收拾起了悲伤之情，重新嬉皮笑脸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憋着我心里很久了，能对头你说吗？”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就跟你刚才讲的那样，咱们之间谁跟谁啊。”杨明也笑了起来，点头允许道。
而听见杨明这般答复之后，冯蛮子仿佛有了底气，于是将那张写着‘欠’字的纸张，铺展在了杨明的眼前，神情无奈道：“头，我觉得你有空的话，最好能去练练字，因为你这字写的，太丑了啊！”
“没错，我也刚想这么说来着，头，你这字写得就像是蜘蛛在爬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张猛在一旁附和道。
“原来你们也这么认为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呢？确实，我邻居家的三岁娃娃，写得都要比这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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