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前辈,您这蛇羹......”裴煜欲言又止的看着那锅里的飘香四溢的蛇羹,咽了咽口水,嬉皮笑脸的说道:“要不让我尝尝呗。”
二十年蛇羹啊,要知道蛇羹可是大补的,活血强筋壮骨呢,更何况是丁连山这二十年的蛇羹?光是闻一闻,裴煜就觉得自己口舌生津了。
“你这臭小子,还惦记我的蛇羹?”丁连山着实被裴煜的脸皮震惊到了,这么无耻的人还真是少见。
“罢了罢了,给你盛一碗。”丁连山无奈的给裴煜盛了一碗蛇羹。
“嘿嘿,晚辈却之不恭了啊。”裴煜迫不及待接过丁连山手中的蛇羹,鼻子用力一吸,一股香浓的味道涌入鼻腔,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珍贵物品:丁连山的蛇羹。”
“民国末期,东北老鬼丁连山,逃亡二十年期间熬制的蛇羹,内涵微弱的丁连山武道信念,强身壮骨,补气活血,食用可恢复内伤,精神伤势。”
刚接到蛇羹的裴煜,耳朵边传来了箱庭中枢的声音,望着手里的蛇羹,眼神有些凝重。
“一碗蛇羹汤,是丁连山这个武者一生的浓缩啊。”
端起蛇羹,裴煜仰头一口吞咽下去,滚烫的蛇羹顺着喉咙流入胃部。
忽然,裴煜恍惚中仿佛看见了一名青年,大雪纷飞的街道中,与一名手持武士刀的日本男子激战,脚踩八卦,掌法上下翻飞。
“圈内即是大日本帝国!区区支那人,给我去死!!”薄无鬼怒吼一声,长刀由上至下,电光火石般劈下。
“笑话,区区蛮夷之人,蝼蚁之辈,也想吞象?”丁连山怒吼连连,一掌接一掌,硬是将精钢长刀生生拍断,然后一掌印在薄无鬼胸口,又是一掌印在脑门。
丁连山力毙薄无鬼与漫天大雪的街道中,随后开启了他长达二十年的逃亡生涯。
“生当华夏人,死为华夏鬼!”
“东北之鬼,活不在太阳旗下!”
“一条腰带一口气,断了我这根脊梁骨,我也不跪他日本鬼!”
东北老鬼—丁连山的怒吼,仿佛还在裴煜的耳边响起,眼神复杂的看了已经空了的碗底。
“丁前辈,宫前辈,您二位才是真正的宗师。”裴煜呼出一口气,眼神有些湿润。
那个外族入侵华夏大地,狼烟遍地的年代中,有太多人奋起反抗,坚持不懈,他们撑着一口气,顶起来那根民族的脊梁骨。
丁连山眼睛中仿佛闪着些泪光,意气阑珊的说道:“我是没有机会回去了,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驱逐鞑虏之日呢。”
宫羽田双眸中寒光闪过,“会的!一定会的!”
“两位前辈放宽心,民族的脊梁断不了,而且还会越来越好!”裴煜安慰着说道。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两位老人聊到了半夜,宫羽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共和楼。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往后的路,你是一步一擂台,希望你像我一样,凭一口气,点一盏灯,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宫羽田突然发声。
“你跟着我回东北,然后准备接任我的位置。”
嘴角扯了扯,裴煜无奈的说道:“宫老爷子,我不是这块料啊,我怕给您坏事啊。”
宫羽田仿佛早就预料到裴煜会这么说,“无妨,我和若梅会帮你的,剩下的挑战,就靠你来完成了。”
“你想成为天下第一的杨露禅,需要这个位置,若无名头,谁会与你一战?赢了他们什么都没有,输了平白堕了名声。”
“你若是在接了我的班,挂了中华武士会的名声,你一籍籍无名之辈,挑战之人定会犹如过江之鲤,延绵不绝,岂不两全其美?”
“怎么?想当杨无敌,没有信心?若是怕了,我便拉下这张老脸,收回那些话,你也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彳亍口巴。”裴煜觉得宫羽田不去当演讲家简直太亏了,有这才艺习武干嘛。
“???”宫羽田一脸懵逼问号脸?你个棒槌说的啥?
“你习武是为什么?”宫羽田问出了这个缠绕在他心底很久的问题。
“我想看看,武道的尽头是什么。”裴煜笑着回答道。
说起来,裴煜习武的原因也很简单。小时候吃不起饭,被师傅收养,然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习武。武这个字仿佛已经映入了他的骨骼,他的大脑。
习武数十年,裴煜的目的变得更加纯粹了,他只想变强,想去看看武道的尽头是什么。
上一世,曾有人说,暗劲已是武道尽头了。
这一世,又有人说,抱丹才是尽头呐。
那么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尽头?裴煜想看看,想知道,想达到武道的尽头。
无论他中途会倒在那里,亦或者永远到不了的尽头,裴煜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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