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畜生,你给我放开。”
暴怒的王同义拳打脚踢,王家大哥拼命的拉着他,死都不松手。王家老爷看着轻寒说:“耿大少爷,如果他这样去,只是白白的送死。王家不能才没了媳妇,就又失了儿子啊。老夫求你了。”
王家老爷一揖到地,一脸沉痛和哀求。轻寒看一眼纠缠在一起的弟兄俩,暴怒的王同义双目通红,愤怒使他整张脸狰狞可怕。王家老大拼命拉着弟弟,被暴怒中的弟弟打的呲牙咧嘴,但依旧不松手,可见真的是兄弟情深。
轻寒忍着心痛走过去帮着拉住王同义。
“同义,冷静,你这样去根本杀不了那畜生,只是白白送死。你死了,谁替木兰报仇?”
“我要去,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
王同义仍旧拼命的挣扎,轻寒只好出手在王同义的后脖子上用力敲了一下,王同义倒在王家老大的怀里。轻寒帮着王家老大把王同义搬进书房,放在榻上。
“青木是谁?”
王家老爷艰涩的说:“青木,青木就是与我王家一直合作的那个日本商人。”
原来,青木一直对中国女人的小脚感兴趣,不经意间得知王家的二媳妇有一双惊世绝艳的小脚,一直就想一睹风采。所以青木居心叵测,觊觎多时,今儿趁王家人没注意,跑到后院进了木兰的屋子。事后,木兰想不开,一根白绫子上了吊,等王家人发现时,紧忙着救,也没能救下来。
王老爷说着也是痛哭流涕,悔恨不已。轻寒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眼前闪过木兰优雅高贵的身影和笑容,妹妹曾是母亲的骄傲,知书达理,高贵大气,优雅美丽。那个一辈子温柔乖巧的妹妹,唯一一次反抗就是为了嫁进这个狼窝。轻寒眼角的泪珠缓缓流下,轻寒深吸一口气,仰起头,不让泪珠落下。
轻寒盯着王家老爷,一字一句的开口说:“是你王家故意放了那畜生进了后院,由着他玷污了木兰,你们怎么能下的去手?木兰可是你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耿家捧在手心里宝贝。你们王家怎么敢?”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真不知道那畜生是什么时候跑进去的。”
轻寒冷冷哼了一声,目光阴沉冰冷,盯着王家父子俩,一字一句的说:“那请王老爷告诉我,那畜生是怎么进了王家大门的?王家偌大的宅子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那畜生是如何找到木兰所住的屋子?木兰的性子做哥哥的知道,一定是拼命反抗和挣扎,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今儿我恰好身子不适,想去找西医瞧瞧,老大和老二都有事情出门去了。”
“既然家里没有男人,为什么会放那畜生进来?难道王家一贯如此?外男可以随便出入?”
“不,不是。”
“爹,今儿是故意的对吗?是你,是你故意让青木来的对吗?爹,你说啊,说实话。”
王同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榻上突然开口。声嘶力竭的样子,让轻寒确定王同义确实没有参与这件事,这让轻寒心里对他的恨意少了许多,至少木兰没有嫁错人,一腔深情没有错付。
王老爷乍一听到小儿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闪烁不定,脸色晦暗不明。王同义一看哪里能不明白,惨笑一声目光转向王家老大。
“大哥,你也知道这事对吗?今天的事是你们一起早就计划好的对吗?”
王家老大不敢看弟弟,目光惊慌不定,有惭愧也有歉疚,复杂的目光无处安放。嘴里喏喏的说:“我……我……”
“大哥,今儿是你故意叫我去处理那事的对吗?晚上宴请客户原本是你的事,为什么今儿就突然换了我去?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亲大哥,你为何要害我,为何?”
王家老大低下头。
王同义又看着自己的爹,哀伤痛苦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爹,似乎是不相信。挣扎着开口说:“爹,你是我的亲爹啊,为什么?家里的生意怎么都能做,日本人再强势,也是在中国的地界上。这是中国,你们,都做了什么?一个是我的亲爹,一个是我的亲大哥,你们口口声声爱我,你们就是这样爱我的?呵呵,我真傻,傻到害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尚不自知。”
王同义起身摇摇晃晃向外走去,王老爷大喊一声:“你不能去。”
王同义回头看着自己的爹和大哥,悲伤绝望,慢慢开口说:“青木我不会放过,但你们,我也不会原谅。等木兰下葬后,我自会离开王家,从此两不相见。”
“不,儿子,爹也是为了王家,为了你啊。”
“爹,大哥,我今日最后一次叫一声爹,叫一声大哥,我不能像对待青木一样对你们,但我真的不能再面对你们。好自珍重吧,从此我们是陌路。”
王老爷全身一哆嗦,瘫坐在椅子上。王家老大愣愣的看着弟弟一步一步,沉重凄凉的走出书房。轻寒握紧拳头,起身冷冷的看一眼王家父子,什么也没说,抬脚出去。
天大亮,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王同义跪在灵前,无视别人诧异的目光,一直默默的上香烧纸,脸上一副清冷淡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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