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清,李沉舟想到了这三个字,那个比他年长不到几岁的少年,葫芦树下他屹立不倒的身影,李沉舟仍铭记在心,男儿便当如那许镜清一般顶天立地!
李沉舟心里有些自责,抽出背后的沉剑,向剃头周比划去。
剃头周倒也不慌不忙,尽管臭小子来势汹汹,他只是谨守门户,静心观察,毫无疑问李沉舟这一阵胡劈乱砍,可谓是漏洞百出,剃头周当即攻其要害,这一招后发制人的「池横不顾式」,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对手的攻势。
剃头周说道:“今晚就先教你这两招,就你小子这木鱼脑袋够你钻研一阵子的了。”
剃头周说罢三两步跨回了马车,美滋滋地占据了仅剩的一个,可以安枕的位置。
而还呆立在原地的李沉舟就只能靠着石头或是树木,勉强休息,他索性也就多招呼了会儿,月光下的沉剑快速挥动,夹杂着习习晚风,李沉舟虽然嘴巴上对这些剑技不甚感冒,但剃头周好几次大破敌人,他是看在眼里的,保不准哪一日遇见什么棘手的对手,若是自己能站在剃头周身侧,尽自己绵薄之力,那也是极好的,换句话来说,他一直在观战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此接连几夜,李沉舟都在静思片刻后,偷偷练剑。剃头周躺在马车里,听着剑声,哼着曲儿。白日里李沉舟便精神不佳,呼呼大睡。又行了好几日,树木逐渐凋零,土地越发的贫瘠,古道两旁上的人烟也是愈发的稀少,直到他们行至一片沙漠面前,马车便再也前行不得,剃头周依据地势确定了方位,要想前往西域古国,这片荒漠是必经之地,他们只好就地遣散了马儿,精简背囊,继续步行前进。
玮玮和李沉舟都是第一次来到沙漠,大漠黄沙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浪漫唯美,更多的是绝望。前不见人后不见来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远,四面八方都是一个样子。
食物和补给很快就吃完了,尤其是饮水问题,前几日的规划不均匀,导致了他们在此刻已经陷入了缺水的境地。
“臭老头,现在好了,我们是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若是死在这儿,你可是要担,一二三,三条人命。”李沉舟有气无力地说道。
剃头周还嘴道:“我的命我自己弄没了,轮不到你小子来指责我。”
“我说的是别辞!谁管你死活啊,我和玮玮还有别辞,三条人命,挂你头上。”
剃头周嫌说话费劲,没在搭理李沉舟,玮玮体质最弱,此时她的瞳孔已经涣散,出现了间歇性的失明症状,他们只好把最后的水源分配给了玮玮。
女孩子到底娇柔一些,连续好几日的步行,她再也抬不动腿了,只好由剃头周和李沉舟轮流背行。
他们夜里也不敢睡,怕一觉不醒化作这沙漠里的三具枯骨,只得夜以继日的赶路,期待能遇见商客或是绿洲什么的。三人在一望无垠的荒漠中,留下一串足迹,可一阵风儿呼啸而过,便又把他们的存在抹作无痕。
李沉舟望着这漫天的黄沙,只觉得自己太过渺小,自己的存在如此不值一提,终是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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