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训练吧。”阿乐把水放下,“在下一次大行动之前,在实战里提升自己。”
宁川点头:“可以啊,我倒是无所谓。”
三个人刚下楼就碰到几个太阳神教会的神官。
孟义天说:“听说教会的人不满我们上次在城市里跟人打架,说是伤害到了民众。”
“我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们自己来。”
“真的是,叫他们太阳神来吧,我们还鬼门关走一趟呢。”
后面的人不知怎么的听到了俩人的对话。
“前面的两位骑士,麻烦留步。”
三人停住,回头,那四个神官上前,为首的人说:“我似乎听到了你们在亵渎教会?”
“有吗?”孟义天看看宁川。
“没有啊。”宁川皱眉,“我们说的是。”
“愿太阳神保佑我们。”两人异口同声。
神官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孟义天和宁川赶紧开溜,上车,启动车子,开出去好远后,孟义天才说:“妈的,要是被当成异端给处理了就亏大发了。”
“耳朵真好使啊他们,那么远都能听到。”
“教会的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典型,哪里有灾难哪里就有他们,那他妈救灾的都是我们骑士好不好。”
宁川想了想又问:“那教会有没有那种比较厉害的人。”
“好像有吧,了解的不多,有厉害的他们也不会出去打架,只会念经。”
阿乐说的训练其实就是带着宁川做任务,不知道阿乐一次性接了多少任务。什么样的任务都有,上至砍月兽,下至帮老太太找猫,宁川真的很纳闷,这种任务联盟也接,用孟义天的话就是:“只要钱到位,什么话都好说。”
有的时候在城市里,有的时候在很偏僻的乡村,两人住过宾馆,睡过草地,每天还没亮就会被阿乐叫起来,基本整天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无论多困难,阿乐从来不会出手帮他,宁川真的没想到阿乐会用这种方式训练自己,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把一个活生生的新手推出来做任务。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做任务机器。有时候一天能做三个任务,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感觉身上天天都有伤。
因为做任务要快,所以必须立马找到对方的弱点,快速解决战斗,因为做的任务也多,还要保持体力,迎接下一场战斗。
曾经为了帮老太太找猫,宁川徒手爬上十层的高楼,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摔死了,下一秒就要去见阎王了,根本没有落脚抓手的地方,谁知道那个猫为什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
这种任务完全没必要吧,可是阿乐说要做,那就必须要做,没有反驳的余地,完全已经到了逼他的地步。
可是在被月兽追到悬崖边上掉下去的时候,任凭他怎么叫阿乐就是不出现,宁川硬是靠着自己的双手爬了上了滑溜溜的悬崖的那一刻,他是感谢阿乐的,哭着感谢的。
有好几次他真的觉得自己都要死了,阿乐就是不帮他,说什么就是不帮,特别有一次,一只高级月兽叼着他乱飞,宁川直接喊了一句:“阿乐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结果阿乐还是不出现,没办法,他只好想尽办法爬到了月兽背上,就像是阿乐那次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砍了月兽多少刀,那也是他第一次学会使用弦月。
还有一次,宁川被一群月人追到死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个人都吓蒙了,他只能拿着刀乱砍,等他反应过来得时候那群月人已经被他杀光了。
阿乐不时地会跟他说一些听起来很高深的话,
她说:“即使再弱小的人,也可以为了心里的信念一战,即使再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做到保护所有人。”
或许阿乐想要教给他的,不仅仅只是战斗方式,而是在漫长的人生里,许许多多的问题。
但是宁川每天累的跟个狗一样,听到她说话就嗯嗯啊啊的回答,思考着自己怎样能半途跑路而不被阿乐抓回来。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还有阿乐故意骗他,单纯的他听信了阿乐的鬼话,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捅了贼窝,那是一个犯罪团伙,宁川差点被人乱刀砍死,一伙亡命之徒追着他上演城市狙击。也是那一次,他手被人打断一只。
就这样,阿乐都不帮他,那段只能单手拿刀,刚开始拿不稳,老是脱手。没办法任务一个接一个,也只能逼着自己去学,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吃了多少苦。
阿乐说:“不仅要跟月人月兽战斗,跟人类战斗也是不可避免的。”
太难了,刚从悬崖上爬起来的宁川擦了擦汗水:“阿乐,我太难了。”
跳过楼,爬过悬崖,落过水,他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他以为阿乐会一如既往的不吱声,没想到阿乐这个时候却出现在了他身边,只是笑着看着他,他也笑笑,平躺到地上。
“你也不担心我真的掉下去摔死啊。”
“下面是水潭。”
“啊?”宁川坐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提前去看过了。”
“真的假的。”
“真的啊,你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去过。”
宁川一愣,怪不得有时候阿乐会突然消失,怎么着也找不到,原来是去做这个了吗?阿乐不是不帮他,在她心里,已经帮他估计好了危险系数吧。
那些他以为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其实阿乐就在他旁边看着他。
他突然觉得有点感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她不图你什么,也不在乎你是谁,也不盲目的保护你,而是发自内心的去帮助你,去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让你成为闪闪发光的自己。
让这份荣誉和努力都完全是你自己的,不参杂任何一点她的因素。
宁川吸了一下鼻子:“饿死了,你是不是天天躲着吃好吃的。”
阿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知道我们出来多久了吗?”
“十年了吧,我感觉自己已经过了一辈子了。”
“半年。””
“什么?”宁川大惊,“才半年?”宁川一把抱住阿乐的大腿,“我以为已经十年了。”
“有那么夸张吗?”
“有。”宁川泪眼汪汪,“我一定都瘦脱相了。”
阿乐在他旁边坐下:“今天就回不夜城,恭喜你,很优秀的完成了训练。”
宁川抱住阿乐,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我的床我的家!我的兄弟们啊!我终于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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