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头面面相觑,也哲怯生生地问:“没有粮食,我们怎么办?在有十来天我们就又断粮了。”
撒合叹气道:“杀羊吧。”
帐中的家头们嗡的一声议论起来,他们个个神情激愤。曾册来的路上曾经问过通译,遇到灾荒,家族没办法只好杀羊,但这就是一条不归路,一旦把羊吃完,牧民再也没有能力养羊放牧,只能靠独狩猎为生,那就等于这个家族灭亡了,他们的人口将越来越少,最终剩下的人会被周边的家族抢去成为奴隶,所以杀羊无异于自己吃掉自己身上的肉,随能缓解暂时饥饿,但是难逃最终灭亡。
对于一个家族而言,此时是生死攸关的选择,而对于撒合来说,其实是个精简合并的过程。乙室部的人口会因此减去四分之一甚至更多,有不少家族将被其它家族吞噬,但能活下来的乙室部人员将更会生存更能战斗。再过十几二十年,乙室部的人口还会恢复到现在的规模。
不少家头情绪激动,他们接二连三地跪在撒合跟前,把头磕在木地板上,大声的哀求着,跟着所有家头也都跪下来大声哀求。撒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嗓音干涩地说:“求我没用,求神吧。神自有神的安排。”
曾册终于忍不住了,他冷笑一声对跪着的众家头们说:“他都说过了,求他没用,你们还跪拜他做什么?”
家头们一齐转脸看向曾册,又看看撒合。曾册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指着撒合说:“你们不能再指望他了,他没能力没办法帮助你们渡过这场灾难。要想平安活过这场灾害必须靠你们自己。站起来。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要过上好日子,全靠你们自己。”
已经被曾册洗了一夜脑的家头们略一迟疑,纷纷站起身来,他们看清了眼前的这个衰老的大王真面目。曾册昨晚已经说过,撒合只会向各家家头要人要马要钱粮,他带人出去打败仗,把家族的青壮带去送死却什么也得不到,遇上生死大事他就撒手不管,他还配做这个位置吗?
撒合当然不知道曾册已经把他的家头们都洗过一番脑子,家头们已经在心里跟他离心离德了。也哲忽然上前一步双眼瞪着撒合问:“大王,请你给朝廷上书,让他们放过那批战马。”
在撒合跟前还头一次有家头向他这么说话,撒合禁不住瞪起眼睛,手拍桌案吼道:“大胆,朝廷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没想到也哲根本不怕,他盯着撒合的眼睛说:“我才不关心朝廷的屁事,我只关心家族人能不能活下去。”
撒合被呛,猛地站起朝外面大喝道:“大胆,来人。”
随着吼声,外面冲进两个卫士,撒合一指也哲道:“把他拖出去抽十鞭。”
卫士刚要上前,几个家头一横身子拦住了卫士,场面一下僵住。撒合气得连声大叫:“来人,来人,要反么?”
说罢,他冲到也哲跟前挥掌就掴。曾册眼疾手快一把将撒合往后一拉,撒合的手掌抡空。这时外面又冲进来十个卫士,他们个个钢刀出鞘,杀气腾腾。曾册手上还拎着撒合,他大声喝道:“退出去。”
那些卫士一下慌了,进不敢进,退不敢退。就在此时只听大帐外面一片混乱。帐帘外面乔楚像一阵旋风一般向帐里冲,凡是拦在他前面的,他一手一个揪住就往后一甩。他身高近两米,体重足有230斤,而且全是犍子肉,整个一人形坦克,硬生生的从如林的刀枪丛里犁出一条通道。肖五子紧跟在他身后保护着他的后背。转眼间乔楚就杀到跟前。他的身躯像山一般挤进了大帐之内,两个卫士不知深浅,挥刀就砍向乔楚。乔楚面露狞笑,双手齐出劈手就夺下了那两柄刀,尔后快如闪电挥刀劈落了其它卫士手里的腰刀。乔楚像个大猩猩般身体向下一蹲朝着大帐里大吼一声:“反把刀丢下。”
乔楚的那副凶相和吼声震得曾册心头都颤抖了一阵,心想:得亏提前跟这货打过招呼叫他不要杀人,要不然特么这些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摸着天的绰号还真不够威猛。
乔楚的威猛一吼,胜过一般武林的狮子吼了,因为大帐太窄了。那些卫士都被唬得心神俱颤,腿软筋麻,刀就脱手掉在地上。在帐里伺候的女人更是当场倒地晕了过去。斯文些的书记员裆下一热就尿了。撒合都吓得直翻白眼,险些被吓出心梗脑梗来。
曾册见局面一下就被控制住,心头一喜想:以后出门还真得带着凶猛的货,不然特么不受尊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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