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册听了心里大喜,没想到后世蒙古风格的草原歌曲竟与古代草原的风格相近,这不更方便他与契丹部族的沟通么。曾册这次让肖五子做向导,带着他们一行直奔乙室部族的牧场,他们巧妙地工区过宫帐营的驻地,直接进入牧区寻找接受送粮的部族。
进入草原后,寒风凛洌,入夜更是极其寒冷。幸亏有肖五子这个跑过两趟草原的人带路,每每天过了下午,他们就必须寻找附近的牧民在他们的毡包里过夜。不然在草原野外过夜无异于寻死。刚刚出来三天,就连皮糙肉厚的乔楚都冻得呲牙咧嘴,一个劲抱怨这大草原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两个契丹通译立即围攻他说:“你这汉子真不扛冻,怎的不如北边的娃子……这已经是开了春了,若是在风雪天赶上白灾,天地间就全是白的,撒泡尿都要带根棍子出去,不然尿就被冻成冰柱了……”
乔楚说不过两个通译,就朝他俩挥了挥砂钵大的拳头,二人脸色就绿了,毡包里也就安静了。曾册和肖五子二人就忍不住笑。乔楚挂不住面子就上来拉扯曾册。曾册忙道:“莫闹,把毡房拉倒了更冷。”
乔楚一想也是,就住了手,曾册便跟肖五子左一句右一句的拿乔楚消遣,乔楚嘴笨,一张嘴都斗不过曾册,遑论两张嘴一个逗哏一个捧哏,直把乔楚说得是欲仙欲死。发誓天亮后在外面要好好厮打一番。直把曾册唬得够呛。偏偏这厮记性不好,头晚上说过的话天亮后就忘了。
曾册他们这一行每人带了一匹副马,驮了些酒和布匹、粗茶、盐和剪刀之类的货品。每在一处人家住宿就留下些小东西。他们这些货在草原都跟黄金般珍贵,得到礼品的牧民个个喜笑颜开,主动为他们做向导,给他们带上充足的肉干。
出发到了第五天他们到达了乙室部也哲家族的牧场。当肖五子朝一群毡包驰去时。在毡包外边玩耍的孩子们忽然都向着肖五子尖叫,有几个孩子飞跑进几间毡包。不一会儿就有十来个成年人从毡包中钻了出来,迎向肖五子。肖五子立即下马用只会两句的契丹话跟他们应酬。
曾册他们也跟着下了马他们被十来个成人和一群孩子簇拥着朝一座高大一些的毡房走去。里面的主人也接到了通知,早就从毡房里出来乐呵呵地上前抱住了肖五子。跟他亲切地说着什么。
通译告诉曾册,迎出来的这个高大的老头子就是也哲家族的头领,他们周围这十几个女子都是也哲家的人。他们的丈夫兄长此时都在外面放牧,要到天黑才会回来。
头领名字就叫也哲,今年也就四十多岁,但看他那黑褐色的皮肤满脸褶皱,胡须和头发都已经花白,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皮袍子。尽管也哲的外形看上去像个六七十岁的后世老人,但从他挺拔的身材,宽大的骨架,炯炯有神的眼睛都透出了壮年的强悍和精明。
也哲问肖五子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肖五子先把曾册他们几个介绍给了也哲,然后让曾册跟也哲聊天。也哲起初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乔楚身上,这家伙比他家族所有人都高,看上去还非常壮实灵活,一望可知是个打架的好手。
但曾册的话一下就把也哲的目光吸引过来了。曾册说:“很抱歉,我们是来特地通知你们,以后不能再运粮食来了。”
也哲听了这话眼睛一下瞪起来,身子也不由前倾,两手也紧握成拳,大声追问道:“什么?为什么不送粮了。”
他边喝问曾册,边把求援的目光看向肖五子,又看向通译,仿佛要让他们替自己求情一般。一边的乔楚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他的眼神立即紧张地挺身横在曾册前面,仿佛曾册马上就会遭到攻击一般。
曾册慢慢推开了乔楚,两眼看着也哲的眸子,淡淡地把换回的战马被辽军截下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告诉也哲自己的马匹早晚能要回来,只是他们卖不掉马就没钱买粮食送过来了。这事自己实在没有办法。
也哲听了是皇上的宫帐军拦下了战马,顿时神情萎顿,整个人像是一下被击中要害一般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一旁的女人们听见通译的话,个个也如同遭到雷击一般,跟着泪水就流到脸颊上。她们经历的苦难太多了,冬天一场白灾。刚刚过了冬天父兄丈夫就被拉去打草谷。结果家族里很多人就没回来。眼看家里人只能靠宰杀牛马渡日,一旦把牛马杀光她们必定饿死无疑。终于南边有人送粮换马,眼看有了生路,可眼前的汉人却又带来了噩耗。叫她们怎能不绝望。她们看着浑不知灾难降临的孩子们,想像着他们即将一个个饿死,更是心如刀绞,哭声顿起,让曾册他们听了也被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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