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运来见到快脚倍感开心,不由分说拉他在自家的宅子里转了半天。还叫自家的厨子做了一桌拿手菜,开启了一坛老酒跟快脚喝了半天。成快脚自打跟了曾册后胸怀与格局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放在半年前成快脚根本就不可能与胡运来坐在一桌上饮酒聊天,他说不出什么话来,更是在胡运来这种气场十足的富二代跟前没有自信,最多只能做个听众。现在成快脚已经几经生死,也能淡定从容的说起话来。
胡运来听说了曾册他们几个月来的经历后,既羡慕又兴奋,觉得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好玩的事是人生最大的失败。当成快脚说起曾册要他筹粮换马时,胡运来把胸脯拍得嘭嘭响,叫成快脚安心在胡府住下,等他安排完了一切就跟成快脚一起回辽国。
胡运来把辽国那边的消息告诉了父亲,胡员外听说后立即召见了成快脚,把辽国那边的情况问了一遍。等他确信辽国有大批战马要贩到宋国,立即差人到赵普府上请求召见。此时宋朝刚刚灭了荆。湖,占据了长江中游,切断了后蜀和南唐的联系。赵匡胤与赵普等众臣正在筹划攻蜀。
赵普听说胡员外那边能从辽国购进一批战马,立即召见胡员外,待问清以粮换马的前后因由,就让胡员外赶快安排人员前往河北前线。赵普说国内几年之内都要持续用兵,战马缺口特别大,纵使几万匹也不敷使用。他让胡员外尽可能多的购买战马,朝廷保证以现价收购。胡员外说自己一时之间筹不到大批的粮食。赵普当即叫来书记官草拟公文,下令给各州县拿出一部分陈粮卖给胡家,由胡家到边境去换马。
胡员外得令后喜得眉飞色舞,一匹标准的战马在中原能卖到十贯上下。他估计从辽国买的马能压到四五贯钱,胡家又可以大赚一笔。而且这次的生意是为朝廷解忧,增强宋军战力的善事。这个生意做成后胡家在朝廷里的地位就更加巩固。
就在胡员外忙碌的时候,胡运来却带着成快脚到开封城里看洋景。成快脚跟着胡运来来到汴河沿岸,看到宽敞的河面上停靠着各色客货木船。河中还有船只不停穿梭往来。岸上行人如织,河岸边上是一条宽绰的马路,路面铺着长条青石。路边是一排商铺。从船上卸下来的各种货物正往店里搬。店铺的各种招牌林林总总,显示着汴梁的繁华。
胡运来在前面走,一路上指指点点,给成快脚介绍着店铺或是商品的来历,特色。这家伙记性好,口才好,一路说一路跟熟悉的店主打着招呼。成快脚的脑袋此时如拨浪鼓一般东觑西看,只学得两只眼睛不够使的,那是看什么都新鲜,听到什么都好玩,总想停下来进店细细地看。
胡运来则拉着他一直来到州桥上,这下成快脚的眼睛就更不够使的了,只见沿街两侧都是三四层的高楼,街面比汴河边上的商街宽出几倍,这里的行人更是摩肩接踵,密密匝匝的,初春时节,人们已经褪去了厚重的冬装,换上轻薄飘逸,颜色艳丽的服装。特别是满街的妇人个个妆扮入时,略施粉黛,头上的金银首饰耀人眼目。喧闹的人声一下撞在成快脚的面门上,叫他躲没处躲,藏没处藏,整个人傻了一样。
胡运来最喜欢别人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故意夸张的大声给成快脚介绍汴梁州桥的商铺。他大步在前面走着,推开挡在他跟前的人们,一副跋扈公子样。成快脚可惨了,他生怕被眼前的人粥挤丢了。几次跟胡运来离了五步十步的,吓得他脸都白了,费力地挤过人群紧紧拉着胡运来的胳膊袖子再也不肯松手。
胡运来见成快脚如此狼狈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他一把拉住成快脚的手说:“快脚兄弟,莫怕莫怕。哥哥护着你呢。咱出来久了,找个茶坊解解渴如何?”
成快脚哪还有个主意,只是连声说:“全凭哥哥安排。”
胡运来高兴地说:“就该这样,哥哥保证叫你快活。”
胡运来拉着成快脚走出了人挨人人挤人的商业街,转了个巷子只见这边行人稍少些,沿街一排茶坊,一眼看过去各形的幌子,什么花娘茶坊,王大郎茶坊,崔九儿茶坊……门前都立着俏丽的佳人。她们的眉眼放肆,都直勾勾地看着胡运来兄弟,成快脚只扫视了一眼,就发现她们的眼神都像生了勾子一般,唬得成快脚脸登时就红了,连忙把头低得下巴顶在胸口处。
胡运来看见成快脚的窘态,脸上的笑就更抑制不住了,刚好走到了桂香儿茶坊前,门口的小姐姐朝着胡运来媚眼一抛道:“胡爷来了,上去喝茶呀。”
胡运来笑着回头看向成快脚说:“我自家的兄弟打北边来,初到东京汴梁。快脚进不进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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