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成观赏着曾册的题诗,脑袋还随着口形轻微摇晃着,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过了一刻他才回过头来向曾册拱手。这让在场的人都极为震惊。谁也没想到向来自负刻板的马德成竟然向一位没有功名,没有声望,年仅17岁的少年行礼。这太出人意料了。
曾册慌不迭的连忙闪身避开,同时向马德成躬身行礼道:“马先生休要如此,折杀小可了。”
马德成已不复先前孤傲矜持的作派,而是对曾册格外的亲切,他上前拉住曾册的手说:“曾小友年少才高,是老夫读书以来仅见的大才。老夫今日向你讨个便宜,能否将此墨宝送与老夫?”
曾册听见连声说:“小可笔拙,如蒙不弃,是小可的荣幸。”
马德成呵呵笑着对曾琦说:“替我收起来。”
马德成又手捋胡须端详着曾册问:“敢问曾小友何时动身?”
曾册答道:“我们今日收拾,明日就要启程。”
马德成又问:“小友可还回来?”
曾册道:“小可俗务缠身,回去忙过几日就还要回来。”
马德成道:“如此甚好,老夫与同道组织了一个燕云诗社,每月搞个雅集。我看小友的诗书文采都属上乘,老夫邀小友入诗社与同道一起谈诗书,论古今,如何?”
曾册这下有点犯难,他喜欢的是魔术,是舞台,是观众,成天跟一些酸儒们凑到一处题题诗,做做对子,再云山雾罩的胡侃,是多么多么无趣的事。
曾册躬身向德成行礼道:“马先生抬爱,小可十分惶恐。小可只是个行商,粗通文墨,整日价谋算的是黄白之物。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曾册以为自我贬损一番后,马德成也能听出弦外之音,那么这个邀请就能体面的解除了。谁知那马德成呵呵一笑道:“老夫说你登得便能登得,若说在这燕赵之地,老夫自忖还没有谁能在道德文章与诗书礼义上小觑老夫。再者,发掘后辈,奖掖后人也是我辈儒生的功德。就不要再分说了。曾小友,下月诗会老夫就恭候了。”
曾册心说:你这老头子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明明不想去,你还非强拉着我,我去,我去!曾册一边心里吐柄槽一边还得装成接了喜贴子一般乐呵呵的说:“小可谢过马先生了。”
二人又说了会客气话,马德成这才起身离去。望着马德成的身影,曾册真不知道这个老儒生将把自己带进怎样一个圈子。
曾册还在目送马德成远去的背影,一旁的萧乌朵已经过来对曾册说:“曾小哥,能否把你刚才的那首词也给我写一份?”
曾册此时心情颇佳,他刚刚又折服了一个老书生,心里颇为得意,见萧乌朵来求,就立即坐回桌边题笔刷刷刷地一通写,再盖了章。萧乌朵如获至宝般将曾册的词捧在手上,再看向曾册时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曾册得意地拿着笔,本以为萧绰也会来凑热闹,等看向萧绰时只见她坐在一边,单手支腮,正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曾册立即笑着问:“三小姐可要曾某的真迹?”
萧绰清亮亮地说:“要这做什么?”
曾册讨了个没趣,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萧乌朵听见,鼻孔里哼了一声,拿着曾册的墨迹领着丫环们就出去了。
萧绰一脸不悦地问:“你来是不是想把曾琦带走?”
曾册好尴尬,只得放下了毛笔起身说:“我今日登门就是来向三小姐请求准假的。曾琦还没去过我在涿州新买的宅子呢。”
萧绰没听曾册啰嗦,劈头就说:“那谁陪我呀?”
萧绰婴儿肥的小脸被单手支着挤得肉嘟嘟的偏向了一边,眼睛里似哀非哀,似怨非怨,可怜楚楚的让人不忍伤害。曾册这时才突然想起怀里揣着的动漫画。他立即手脚麻利地在书桌上铺好了仿圈,将那卷动漫掏出来压好,然后朝萧绰招招手。萧绰没精打彩地来到桌前歪头看着桌上的东西,再抬头问曾册:“你又搞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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