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虞侯始终是这种微笑的冷漠,不管曾册和田乔释放如何的善意,他总是微笑着保持距离,让人亲近不起也抱怨不得。曾册席间给田乔使了个眼色,田乔还算是比较机灵,找了个借口出了单间。曾册抓住机会把一封50两的银子放在桌上推给了万虞侯。没想到万虞侯望了曾册一眼,明知故问:“这是为何?”
曾册道:“小可年少无知,对衙门中的事更是一窍不通,还请虞侯指点则个。”
万虞侯仍旧微笑着把银子推了回来,语调轻佻地道:“你莫要害我。我吃的是辽国皇粮,办的是公差,哪敢营私?”
曾册一下子僵住了,心中暗骂:尼玛,你一个鞑子走狗还特么装什么清正廉明?
曾册尴尬地道:“虞侯莫怪,小可今天实在冒昧,小可不敢做出违犯律法的事情,只需要虞侯提点一二,如蒙虞侯相助,必有重谢。”
万虞侯仍旧是嘴角上翘,只是那笑容中似有嘲讽之意道:“本官只为防御史衙门操持度支项目,也没有什么可提点你的。你只需按将军吩咐交足钱款即可。”
曾册见万虞侯摆明了不想帮忙只好做罢。这一顿晚饭吃得没滋没味,万虞侯酒也喝得少,话也不愿多说,三人中田乔算是最尴尬的,曾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张罗起这个饭局的。这个万虞侯分明没有自己的目的却来赴宴,也真是一个奇葩了。
曾册心情很是低落地结束了晚饭,他跟在万虞侯和田乔身后,刚刚走到酒楼大厅时,门外进来几个大汉。曾册见他们皮帽下都留着小辫子,知道是群鞑子,他稍稍低下了头,步子也放慢了些,想从鞑子身边悄没声息的错过。曾册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想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
出乎他意料的是,为首的那个鞑子竟直冲他们三个过来,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汉瞪着眼珠子指着万虞侯就是一通吼叫。他是用一半契丹话夹杂着一半汉话骂的。曾册只听懂大概意思是万虞侯把他的士兵借走,害了他们全体送命。
大汉身后的几个鞑子听见是万虞侯借走的兵,就都围上来,你推一把我踢一脚,把万虞侯推搡得如风中杨柳一般左摇右晃。那万虞侯只会拱着手为自己辩解,称都是奉命办差,实属无奈。田乔早被吓得面如土色,退缩到一旁不敢声张。曾册更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盼着鞑子们替他出口闷气。
曾册从他们的咒骂和分辨声里也听出了个大概,估计是没里安带着的那30人的契丹骑兵小队就是万虞侯出面协调借来的部队。这些人在破庙被曾册诓下马来落了个全军覆灭。曾册这个幕后真凶此时正欣赏着万虞侯替他受过。他心里真是畅快:活该,要是你肯帮我,我自然会想办法给你解围。现在吗,你就受着吧。
忽然,万虞侯一声大喝:“某办的是公差,尔等再闹某就上报防御史将军,叫他来跟你们说话。”
万虞侯的这一下爆发还真把这几个鞑子镇住了,毕竟万虞侯是衙门里的差官,鞑子们自恃都是契丹人,但真要是闹翻了脸,万虞侯绝对是占理。鞑子们再浑也还没开喝,脑子里还是有根弦的。他们不得不停了手,嘴里仍不干不净的骂着走开。
曾册快步跟上已经走出门的万虞侯,他抢上一步拦在万虞侯跟前叉手说道:“虞侯,小可愿为大人雪今日之耻。”
万虞侯此刻脸色铁青,再也没了那种僵尸笑,他恶狠狠地瞪了曾册一眼,一甩袖子拔腿就走。曾册望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田乔张开两手为难地道:“这是如何说起,如何说起的呢?”
曾册可怜兮兮地说:“我当初只想拣个便宜,借着开封胡家的商帮吃下了没里安的一些货。赚了点钱,转眼就摊上这种祸事。我上哪里弄万贯银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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