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的三个同伴听见立即跑到了冰河对面。只见八名宋军过来也不追赶他们,只是俯身牵起牛的缰绳转身就走。汉子见宋军不追,就挑衅地叫道:“你们是哪里的官军?”
为首的官军竟然回头朗声答道:“定州军。”
汉子跳脚嚷道:“这里是易州地界,定州的怎的能劫我?”
汉子的话引来八名官军一片笑声。
此时易州城中的“四方食坊”的后院里靠东有一排客房,廊下挑起了灯笼,但亮着灯的客房却没有几间。院里有几个来回传菜递酒的伙计大都无所事事地缩在厨房门口说着闲话,眼睛却不敢离开亮灯的房间,只待客人招呼就要迅速过去。
在这排客房最靠里面的一个宽敞客房中,一张桌上坐了四个人。精瘦的田乔对面三个精壮的汉子。当中一人身材高大,眉粗如帚,眼若铜铃,腮下黑须浓密。田乔只知道这大汉的绰号叫醉金刚。他右手的是个中等身材,脸长眉短,额头上皱纹很深,一脸愁苦相。刚才他自报家门叫鬼见愁。金刚左边的人身宽体胖,光头上已经长起半寸高的黑发。此人蒜头鼻金鱼眼,自称笑面僧。
桌上摆的尽是些整鸡大肉,五斤装的酒坛在窗抬墩了四个。桌上四人酒碗都满着。笑面僧的脸已经泛起红光。醉金刚白眼仁上也暴起了红红的血丝。田乔笑着一再劝酒劝菜。自己则不敢多喝。他的酒量有限,怕多喝误了东家的正事。
醉金刚三个刚才好一阵风卷残云,此刻已吃得肚胀如鼓。他打了个又长又响的饱嗝问田乔:“大官人唤俺几个来可有甚事要做的?”
田乔笑道:“不急不急,几位好汉再饮几碗,这厢备的多呢。”
笑面僧道:“大官人莫笑,俺们这些人现在还清楚,吃到醉了就甚事不晓。那时官人说也白说了。”
三人一齐哈哈哈笑起来。醉金刚笑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就将棉袍脱下,直接打了赤膊,露出身上横七竖八的几处疤痕。他大叫了声:“啊呀爽快。官人说来,莫要像和尚说的醉了就不省事了。”
干瘦的田乔手捻胡须道:“老夫托咐的担着牢狱的干系。”
三人听罢彼此相视,尔后齐声大笑。醉金刚道:“官人既能找到俺们,也多少知道些个底细吧?俺们几个做的就是刀头舔血的勾当,哪里还怕甚牢狱?”
笑面僧道:“官人可晓得,俺几个怎的在此处耍子,无非是大宋差役来了俺们跑到辽国去,辽国差役追来,俺们就回大宋。牢狱岂能关得住俺们?”
田乔点点头问:“几位好汉手下有多少人?若遇上官军敢杀他一阵么?”
醉金刚擂着厚实的胸膛道:“俺们有三四十兄弟,都是些百战好汉,来个几十号官军,俺们全都不惧。砍翻了便是。“
田乔问:“敢问好汉,平时在何处落脚?“
醉金刚才要说话,鬼见愁突然哼了一声道:“这也问得?你这官人好不省事。“
田乔也不恼,笑道:“老夫有批货要送到辽国去,不知能否请动好汉们?”
笑面僧道:“官人这是要我们做保镖么?”
田乔点点头。醉金刚啪啪地拍着桌子道:“这有何难,交给俺们便是。保证送过境去。”
田乔问:“货很多,二三十辆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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