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只是在那后堂的不远处等待着,他也是这次的被审问者,然而现如今开来要被审问的人原本有两方,一是兴阳宫的那群人,二是与姜平的那两人,可是现如今看来,提审的时候只有姜平会和那几人一齐在堂上出现。
日上三竿,正是正午十分,衙门的外边儿站着不少观望的人,他们知道这案子是有人替老百姓出头去教训那兴阳宫的人,很少有人愿意触兴阳宫的霉头,兴阳宫说白了就是当地的地头蛇,还是当地最大的太岁手底下的一条地头蛇,嘴里满是漆黑的鲜血。
“升堂!“那三品官员沈福拍了拍惊堂木,他正襟危坐坐在公堂正中,眉目展露出威严之色,与之前他在那少年面前的谄媚之色全然不同。
堂中的衙吏口中呼喊着威武二字,声音不断回荡。
那几个兴阳宫的弟子被从牢中带了出来,他们面上都流露出狠厉之色,一个个看到副掌门的时候脸上又显出如同受训的孩童般的神情,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抓住,正要教训一般。
姜平从另一方被带了上来,几人见那少年人和中年竟然没有出现,心下生出了些许疑惑。
要知道在南山城之中,任由是哪个乡绅贵族也要怵他们三分。
“开堂!“沈福一拍惊堂木,堂下的众人都闭上了自己的嘴。
“大人,这个人欺行霸市,我们哥几个遇见了他在街上做坏事,和他理论,没想到他竟然动手打起人来,我们为了让他停手才出手制止,没想到……“那犯事的兴阳宫弟子一上来就如同连珠炮一般发话,看得出来,他平日里也是如此地嚣张跋扈。
啪——
又是一道惊堂木响起的声音。
“来人呐!郭安藐视公堂,胡言乱语,掌嘴!“沈福扔下一支令箭,让衙吏掌那犯事者的嘴,后者眼中充满惊诧,他没想到平时和他能够说上几句话还能喝个酒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念旧日的交情。
那衙吏也有些犯难,毕竟他只是当地的一个小人物,若是冒犯了兴阳宫的人,今后指不定会怎么受欺负,说不定只有从南山城之中搬出去,住在个没人知道的小村落之中,连官家的俸禄都吃不上。
“掌嘴!“沈福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手指着那衙吏,厉声喝道:“若是你也敢蔑视公堂,就连你一同掌嘴,执丈刑。“
那衙吏领命,从堂前拾起那块令箭,缓缓走到郭安面前,后者凶神恶煞,咄咄逼人地看着衙吏,他嘴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家房子点了!“
衙吏的双眼不敢直视郭安,他的手在颤动,身子抖得像是筛糠。
“大人!“衙吏手中的令箭落在地上,他颤巍巍地跪下,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
沈福眼睛微眯,他知道如果不给众人一个下马威,恐怕没人敢相信他要和兴阳宫作对,但公堂之外的许多人都想要亲手掌掴郭安,他平日里最为嚣张跋扈,可以说是兴阳宫里烂人中的烂人。
“来下去,丈责十五!“沈福的话音刚落,那衙吏就被其他人带到稍矮的地方去安置在一条长凳之上,刑丈接连落下,那衙吏起初还在痛呼,后来渐渐声息小了些,众人看得是胆战心惊,尤其是那衙吏的屁股上渗出许多血迹,后来连声息都没了,众人上去一探气,原来是昏死过去,另外的人前来将他拖了下去。
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沈福再次扔下一块令箭:“给郭安掌嘴二十!违令者,丈刑二十。“
人群中传出惊呼声,刚才十五下板子就差点将衙吏的性命要了去,二十下岂不是要了人的命。
只见最前的那个衙吏被沈福指使了去行刑,他也害怕郭安的威风,尤其怕他抱负,但是一边儿是死,另一边儿还是死,索性不如讨个活路。
他拾起令箭走到郭安身旁,将令箭举起,那郭安死死地盯着他,像是一头吃人的野兽,而后沈福一拍惊堂木,那令箭猛然拍下,啪的一声,响彻公堂。
顿时,这地方鸟雀无声,就连那副掌门也是惊得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沈六子,你疯了吧!“郭安怒吼道,他的嘴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而被抽中的位置已经红肿恰来,看得人触目惊心个。
“继续!“沈福再度拍响惊堂木,那衙吏的手再度举起落下,又一次抽在了郭安的嘴上,接连不断地抽落下去,后来郭安一句话也不敢说,一说话就牵动嘴上的肌肉,无比痛苦。
十五下掌嘴,郭安彻底不敢说话了,他的嘴高高肿了起来,看起来无比怪异。
那副掌门面色阴沉,这哪里是在教训那几个小贝,分明是在驳兴阳宫的脸。他叫来身旁的一个小弟子,在其耳旁耳语几句,而后继续喝着杯中的茶水。
“你郭安伙同其余一十二人最好如实招来,青天明鉴,绝不混淆善恶赏罚之分!“沈福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没有可说的,草民姜平,可有什么话要说。“
姜平摇摇头,他只是一个露面的人,真正该说的,恐怕他们早就已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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