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之际,一阵阵秋风呼啸着而起。
一时间,原本便火势正旺的烈火,此刻风借火势,越烧越旺,整座水寨早已被浓浓的火龙吞没。
这暴虐的火势犹如一道道白昼,极为耀眼,方圆数十里地都清晰可见!
比阳,城头上。
这一夜,陈群一直变伫立站立城上遥望着水寨方向,从火起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沉了。
“唉,完了,一切都完了!”
望着烈火愈演愈烈,陈群哀叹一声,然后面无表情,低沉道。
他不是傻子,知晓火起代表了什么。
水寨是荆州军的寨子,己方军卒前去攻袭,可寨中却是大火纷飞,这只能说是荆州军早就准备妥当了。
不然,远道而来的己军士卒如何能够引起烈火燎原。
这一刻,陈群心里已经断定,龚元的里应外合之策必定是假的,退一步说,就算龚元有归顺的心思,可必然在最初便已经被发觉了。
“看来应是龚元打算归顺我军,可却是泄露了消息,然后关平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诈败计、诈降计,引诱我军出城与之野战。”
“如此,他消灭了我军所部,比阳城便唾手可得,不然,单凭他数千北上的轻军,根本难以撼动城池。”
所谓一点通,面面通,此时陈群细细思索一番,便将关平的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惜啊可惜,夏侯将军太容易受迷惑了。”
喃喃自语一番,陈群遂转向面对比阳令,道:“文县令,县卒们的家眷都已经纠集好了吧?”
“你现在速速前去传令,诸众城门处集结待命,等将军返回以后,我军便放弃城池北撤。”
早在夏侯楙领众出兵时,陈群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将县卒以及其家眷都召集了起来,以防己军大败,届时好提前撤离。
此言一出,周遭诸众顿时惶恐不安,从旁比阳令亦是闷声道:“先生,如今胜负未分,城外还未有任何战报前来,你如何知晓我军必败?”
闻言,陈群面色凝重,伸手指了指烈火焚烧的水寨,喃喃道:“胜负已经分出了!”
一席话语,由于时间紧急,陈群遂不在给诸众议论的机会,立即传令着。
“夏侯将军,希望你能平安突围,不要折损于此!”
命令下达以后,陈群眼神微凝,依旧紧盯着漆黑的城外,低喃着。
夏侯楙,是夏侯惇亲子,要是此次战死,以夏侯惇的火爆脾气,恐怕定会牵连于他。
而且,夏侯楙还是宗亲,战死还好,可要是被生擒,那才是真的麻烦。
不过,陈群也很理智,也并未贸然领军出城救援,毕竟他很清楚,如若己方精锐都大败了,那数百战力低下的县卒又有何用呢?
城外,黑夜寂静的官道上。
此刻,曹军从夏侯楙至底层军卒,无不是胆战心惊、人心惶惶,灰头土脸的,甚至依稀可见一些军卒身上还充斥着被烧焦的气味。
虽然这支军卒是出自虎贲营,战力强悍,可他们在遭受中计,火攻、甚至强弩的攻势后,也依然恐惧了。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畏惧。
“悔不听陈长文之策,吾恨,恨矣!”
这一刻,遭受这无比巨大的失败,夏侯楙也已经醒悟了,自己从头到尾就在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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