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尊带着三人拐进了一间密室,随又听到沉重的石门轰然而开的声音。风铃心中已隐隐知道有一个极其曲折离奇的秘密要在这地府中揭开了。他天性好奇,虽然觉得窥探他人隐私极为不妥,却仍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轻轻推开柜门,走了出来。一转身,那鬼丫头也跟着出了柜,风铃忙指了指柜子,轻声道:“哥哥去去就来,你一人在柜中呆一会儿,好吗?”鬼丫头惶恐不安地望着风铃,急道:“不,鬼丫头不要……哥哥……去,鬼丫头怕……”风铃温声道:“很快的,哥哥很快便会来找你,好不好?”鬼丫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风铃叹息一声,道:“那你和哥哥一道去看看,好吗?但要记住,不要出声,也不要弄出声响来。”鬼丫头轻轻拍手,笑道:“哥哥是好人……”
“不可以去!”这时,一个声音冷冷从身后传来。风铃倏然一惊,回身望去,惊愕万分。随即大喜道:“吕兄,你……来了?”他本想说“你没受伤吧”,但见吕丁身上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却不见身上有血痕,再者,吕丁和他若合若离,也不好说出过于关心的话来。
吕丁点点头,冷然道:“没被蛇吃掉,还算幸运。”风铃心中一凛,急道:“酒丐前辈……”吕丁淡淡地道:“你也应该看到有九条大道,他和我走的是不同的两条路。”他微微叹息一声,又道:“我和你选的应是同一条,也就是中间的那一条。但你却先我进入这地洞中……”风铃望了鬼丫头一眼,道:“只不过有这位姑娘带路罢了,吕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吕丁道:“家师要我来与他汇合,他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风铃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为什么不要我进去?”他手指着鬼尊四人去的那一间密室。
吕丁道:“是的,师父就是要我阻止他人窥视其间的秘密。”
风铃凝视着吕丁,道:“对不起,我的确不该有那种想法,只是……只是他们所谈之事也许会与我切身有关……”
吕丁默然半饷,道:“没必要说对不起,你又没去偷听。”
风铃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方道:“你能摆脱蛇的追击,是因那座飞阁吧?哦,就是凌霄阁!”吕丁点点头,风铃剑眉一蹙,不解地道:“可我应比你后过凌霄阁,却一条锁毒蛇也未碰到……”
吕丁想了片刻,道:“那群蛇儿分成九批分赶众人,直到我上了凌霄阁,追我的那批蛇儿仍不肯放弃,也爬上了三根铁索,我到了另一端,就再也没看到蛇影了,这其间的原由,我也不知晓。”
风铃望了鬼丫头几眼,道:“这鬼谷什么事都让人好生疑惑……”吕丁也望着鬼丫头,缓缓道:“嗯,这位姑娘叫真名叫鬼玉儿,本是鬼错的爱徒。听师父说,十八年前,她师徒二人同往北方,结果鬼错神秘失踪,而她……”风铃双眉紧锁,显然十分惊讶,急忙问道:“你怎识得她?”吕丁道:“鬼错与我师父是至交好友,我小的时候曾见过她几次。直到十八年前,她随其师同往北方,便再也未曾谋面。只是,武林纷纭她也神秘消失,怎地……”风铃闻此言,也大为惊奇,急道:“吕兄,照此说来,这位姑娘已三十一二岁了,可她看起来年不过二八……”
吕丁瞥了鬼丫头一眼,冷声道:“你没瞧见她心智受到伤害吗?这样的人,如何会老?”一个人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也不知何为忧何为痛,那她的确不容易苍老。
风铃道:“这么说来,十八年前群豪神秘失踪,与她的失智定有很大的关联……”吕丁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望着风铃,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什么,却未吐出口来。风铃并没追问吕丁想说什么,所有所思地道:“四大刀客之一的风断是不是也曾北往寻那无极刀叶?”
吕丁点点头,道:“大概是的,他嗜刀如狂,有此神奇刀叶,应不会坐视。”
风铃缓缓道:“吕兄,我曾遇到过风断,是在几日前的一个夜里,他一人一刀,杀尽两百多名高手。”吕丁身子一震,脸色顿时死灰一般。他紧紧盯着风铃,等着风铃再说下去。风铃也望了吕丁一眼,神情失落地道:“他每一次杀人只出一刀,他曾两次向我出刀,而我只能挡……”
吕丁立马失声道:“哦?一刀?他的刀真有那么快……”形容一个刀客刀术的神奇也罢,高妙也好,但最终逃不了一个“快”字。唯有快、最快,方是一个刀客一生追求的目标。
风铃点了点头,哑声道:“姜前辈的刀也够快,可似乎要慢他一分……”
吕丁并不反驳,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良久才道:“慢一分那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但十八年前,我师父与他似处在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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