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冷刃残月(上)
醉仙楼——
大门口一大串灯笼照得三个字分外耀眼,店里也挑着数十个灯笼,照得楼上楼下如同白昼。里面喝酒划拳、嬉笑怒骂的声音充斥着这个大街。
在离酒楼大门两丈远的街道对面,月无血凝视着醉仙楼,他背后站着月宫四老。此时的月无血犹如一头冷峻凶猛的狮子,正悄悄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准备将它杀死。只不过何时出手,这只是时间问题。周围的行人一见这五人,纷纷绕道而行。此时,进出的客栈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不平常的一幕,热闹非凡的醉仙楼也似乎未发觉异常,在喝酒吃肉的继续喝酒吃肉,该猜拳行令的接着猜拳行令。
风铃倒了一大碗酒,刀子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擦了擦嘴巴,赞道:“好酒,好酒!”
田思思诧异地望着风铃,道:“臭蛤蟆,你真不怕自己变成死蛤蟆吗?上午喝酒不是让你旧伤复发了,现在怎么……”
风铃笑道:“我这伤啊,时好时坏,可能是上午喝酒的时候没有挑对时间,所以……不管这些,我们不打不相识,干一个!”
田思思展颜笑道:“你这臭蛤蟆都舍命陪本姑娘了,本姑娘怎不领情呢?来,干了!”田思思一口喝下,脸上顿时绯红,更显得娇羞妩媚。
这时,一人喝彩道:“酒是好,人也好!”风铃心中一动,循声望去,花铜含笑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看来是他属下。花铜径自坐在风铃右首,属下站在他身后。花铜笑道:“与小兄弟一别半月,令人好生想念,不想在这醉仙楼遇上。”他望着田思思,朗声道:“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吧?老夫花铜,姑娘怎么称呼?”
田思思拱手行了一礼,展颜道:“啊,原来是花前辈,小女子姓田。”
花铜颔首笑道:“这姓再配你不过了,的确是个很甜的丫头。”
风铃转身叫道:“小二,添一副碗筷来。”又移目望着花铜,道:“花前辈怎会来到此镇?”
花铜笑呵呵地道:“不瞒小兄弟,我家公子,还有二哥均在船上。我家公子难得出门一次,他想四处看看美景,我们便逆流而上,来到此地。”风铃点点头,花铜接着道:“我是喜欢凑热闹,早就听说这家酒楼厨子的手艺有口皆碑,花某贪吃,船一靠岸,便迫不及待地赶来这里。”
风铃喜道:“哦,如此说来,贵船停泊河边了?远不远?晚辈好生怀念贵船的香茶。”
花铜笑道:“怪了,怪了,爱酒之人居然也喜茶。敝船就在此镇向东十里处,我家公子甚是挂念风兄弟相助之恩呢!”
风铃挥挥手,道:“莫要提他事,美酒在前,先干三碗再说。”花铜和田思思都笑着举碗,三人痛饮起来。
此时,店中人声鼎沸,猜拳行令,拍桌碰碗,不亦热闹乎?
忽然,田思思扯了扯风铃的衣角,风铃顺着她的目光一瞥,淡淡一笑。花铜看出二人神色有异,也望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他猛地一拍桌子,冷冷地道:“原来是你们,弄得我家公子受辱不少。”那边桌上四人赫然是巧儒、疯尼、贪道、长须翁,他们也早瞧见了风铃三人,却各自低头喝闷酒,这对他们来说是少有的事。
风铃知这四人仍不死心,一定要捉到他才会罢休,当下笑道:“事已往矣,何必再记恨于心,喝酒!”
田思思却嘟着嘴,不高兴道:“他们绑过我呢,本姑娘才不会放过他们,呆会儿要他们好看。”
风铃抿嘴一笑,道:“你看还有谁在瞧着你?”田思思顺目一望,那四人忙笑点头,却是大力煞赤神子、白血鬼、焦血电、枯血鬼。枯血鬼脸色尤为恭敬,恐怕担心田思思怪罪他未擒住巧儒。田思思得意地笑道:“他们敢把我怎样?本姑娘不回家,谁也没法子!”
风铃道:“是吗?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要过一会儿才能确定。”
花铜接口道:“风兄弟,你惹上麻烦了吗?这几人都是狠角色。”
风铃灰着脸道:“要不是惹上这几人,怎会弄得一身的伤?”随即他又笑道:“还好,幸亏还未到不能喝酒的地步。”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却道:“很快便不能喝酒了,绝不能,连一滴都不能。”这比冰冻三尺还冷的声音是随着风吹进来的,花铜脸色也不免大变。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白衣人站在店门口,冷漠地望着风铃,仿佛是一头饿虎看着一只无处逃遁的羔羊。面具之下空洞的目光,比魔鬼更可怕,比死人更死寂。
风铃望着白衣人,一点也不害怕那空洞的眼神,甚至觉得有一种亲切。他是个孤独的人,而白衣人也是一个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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