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在长安宫文安殿接见了从同州回朝的宇文护,并接受了他关于建设相府后改由丞相统摄六官,以及对六官人选进行相应调整的条陈、建议。因二人见面相谈甚欢,宇文护便在议罢政务后主动提出要去含仁殿看望久未见面的叱奴太后。
宇文邕欣然陪同前往,并在去往含仁殿的路上交给宇文护一份《酒诰》,像拉家常似地对他说道:“母后近来嗜好上了饮酒,每餐非饮两三樽不得进膳,朕再三劝阻不从。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朕担心她嗜酒伤身,还望大兄待会儿见了母后的面儿,能当面宣读《酒诰》,劝解一二。”
宇文护因听宇文邕所言与王谊前几日在同州时之言暗合,且知这《酒诰》出自《尚书》之《周书》一篇,相传为周公旦所作,恰和自己目下的身份相符,遂冲宇文邕呵呵一笑,点头答应了。
两人并肩来到含仁殿门外,宇文邕忽然想起件事,转头对跟在身后的延寿殿执事宦者秋奇吩咐道:“你先去尚膳房打声招呼,叫他们准备一席上好的酒筵送到含仁殿来,太后与大兄已数月未曾见面,呆会儿必定会留大兄一同进膳的。”
秋奇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却被宇文护给叫住了,冲宇文邕扬了扬手里的《酒诰》,微笑着纠正道:“但需准备些素净的饭食,酒就不要上了吧。”
宇文邕经他提醒,用手中捧着的玉梃拍了拍脑门,恍然笑道:“还是大兄思虑周全,就这么办吧。”
兄弟二人说笑着步入含仁殿的院门,宇文邕便不肯再与宇文护并肩同行,像往常一样执家人之礼退后两步,跟在宇文护身后走进了含仁殿。
由于宇文邕想给母亲一个惊喜,所以事先没有派人前来通报,待他与宇文护两人走进含仁殿,迎面只见母亲叱奴太后正端坐殿内,满面慈祥地在听锦云宫执事宦者何泉禀报着事情。
“太后这一向可好,侄儿萨保来给您请安了。”宇文护瞅见殿内的情形,已猜出了宇文邕的用意,蹑足走至叱奴太后近前,才躬身施礼问候道。
叱奴太后陡然听到这话,抬头见是宇文护笑眯眯地站在面前,着实吃了一惊,抬手捂着胸口叫道:“萨保何时返回长安的呀?怎么事先也不派来知会哀家一声?”
她后一句话虽然分明是在埋怨宇文邕,但宇文护唯恐她受惊伤了身体,忙抢先解释道:“萨保牵挂婶娘心切,一时疏忽了,还请婶娘见谅。”
叱奴太后用手抚着胸口,转头似欲唤人,宇文邕已抢先说道:“儿子已命人到尚膳房传膳去了。大兄有些要紧的话要禀明母后。”说着,冲宇文护使了个眼色。
“再要紧的话也须坐下慢慢说不是?”叱奴太后嗔责地盯了宇文邕一眼,招手示意宇文护在对面坐下,宇文邕像往常一样手捧玉梃侍立于宇文护身后。
何泉本是来向太后禀报皇后阿史那静云身体恢复情况的,此时正要开口告退,不经意间却瞧见宇文邕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便默不作声地闪身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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