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常升这会儿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脑袋瓜却比侯莫陈祟好使,伸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流淌的鲜血,冲侯莫陈祟呲牙一乐,说道:“主子且放宽心,圣上决不会因这桩小事惩治主子的。”
侯莫陈祟抬手又给了常升一记耳光,怒声骂道:“你小子又不是圣上肚子里的虫,如何猜得出圣上的心思?”
“主子,您什么时候见过当今圣上不同晋公商量,就降旨惩治朝中大臣呢?”常升捂着肿起老高的脸颊,委屈地反问道。
侯莫陈祟松开了揪着常升的手,盯着他问道:“这倒也是。依你这么说,圣上今日为何要在大德殿当着朝中百官的面儿命老夫回府闭门思过,听候发落呢?”
常升眼珠转了两转,乍着胆子答道:“小的斗胆揣测,多半是圣上担心晋公得知此事后会对主子不利,存心保全主子,才有意这么做的……”
“放屁!老夫几十年积攒下来的这点脸面,今天几乎在大德殿都丢光了,哪有如此保全老夫的?”侯莫陈祟嘴里骂着,抬手又要打。
“主子不信的话,不妨在府中等上几天瞧瞧,若是小的所说不对,到时再杀小的也不为迟。”常升本能地闪退到了一旁,信誓旦旦地说道。
侯莫陈祟见常升说得笃定,心里不由得信了三分,板着脸吩咐常升道:“好,老夫就留你小子多活两天。你现在就去给我到宫门外守着,等散了朝,请武阳公来府中一趟。”
常升总算是讨得了一条活路,也顾不上浑身的伤痛,急忙答应一声,颠颠地去了。
武阳公豆卢宁原是侯莫陈祟在西魏担任柱国时,直接受他节制的十二大将军之一,当天散朝之后见说老上司有请,略一犹豫,还是跟随常升来到了梁国公府上。
等到豆卢宁见了侯莫陈祟的面儿,持见却与常升相同,也认为今日宇文邕当众斥责侯莫陈祟,并不是真心要降罪于他,实则是为了保全他。这样一来,侯莫陈祟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多半。
不过,豆卢宁临走时迟疑再三,还是劝他道:“圣上虽有心保全梁公,但梁公也切不可掉以轻心,最好还是亲自到晋公府中走上一趟,与晋公当面消除误会,方为万全之策。”
侯莫陈祟当时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可转过身来就把豆卢宁这话抛到了脑后,哪肯主动登门去向宇文护低头认错。
如此接连过了将近一个月,一切平安无事,除了没有盼来侯莫陈祟希望得到的命他回衙视事的诏旨之外,宇文护那边竟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眼瞅着年关将至,侯莫陈祟在家闲来无事,遂命人在府中张灯结彩,杀猪宰羊,打算关起门来,和家人乐乐呵呵地过上一个团圆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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