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沿也不管她到底听不听的进去,自顾自的低声说:“大一时我一个女同学对我哥很迷恋,很碰巧的是她父母是在法院上班,我哥那时刚刚开起自己的工作室,他觉得我那个同学对他的前途有用,就对她温柔备至却假装看不见她对自己的爱慕,后来这位同学爱而不得,自杀了。她死之前,写信问我我哥到底喜不喜欢她,我没当回事,随便回了句嗯,后来,我收到她的回信,她骂我骗子,是我害死了她……”
江沿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像一杯不断滴入浓墨的清水,浊暗渐渐在水中散开,挤走越发贫瘠的亮:“后来我又见过很多因为喜欢我哥做出疯狂事情的女人,包括上次你见到的医生闻玥……因为我哥的若即若离,她现在就像疯了一样……怀安,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警告你远离我哥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可你又有一点不同,你是我哥非常喜欢的那类女人,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有一天成为那些人其中的一个……”
江沿颠三倒四的说完这些,双眼已满含悔恨,他烦躁的吐出几口长气,然后极度挫败的抬起双手狠狠挠头,看起来焦躁痛苦不已。
虽然怀安听完之后并没有觉得自己心里的不满有了多么明显的消退,可是,单纯剖析他的目的,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成分在。
初见江河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光凭他斯文而刻薄的把她上下扫视的那一眼就足够她反感。
不过他是不是有些圣母了?
还是说真是她太冷血,不能理解这种心怀万物的造物主情怀?
不过,如果换作是她,因为自己某一刻不经意的不坦诚而间接的伤害了一条生命的话,或许她也会有这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吧……
毕竟那时他还是个学生,是个被家庭保护的很好的单纯小少爷,那女生一句你害死了我,对他而言,的确是一句太过沉重的控诉,这句话给他带来的伤害,一定沉重过火焰在身上烧出痕迹。
怀安站在原地,静静的做了几个深呼吸。
江沿的坦白于她而言还是受用的,毕竟她草草了解过来龙去脉,心里总比被生硬的警告要舒服许多。
不过怀安并没有客气,她说:“我跟你哥本来就不可能有戏,我不喜欢斯文败类,你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
江沿对此没做回应,他低着头,眼眶有些红,正拿手磨砂着怀安碎掉的手机屏幕,大概想借此舒缓自己的紧张。
两人间尴尬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些,怀安也不想得理不饶人,她不动声色的退步,说:“我跟人约好三点谈生意,现在我的右腿用不了,缺一个司机。”
江沿安静片刻,立马抬起头来,灼灼的盯着怀安看,眼里闪着晶亮的光。
怀安明知故问:“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沿怔愣片刻,然后唇角绽笑,低声道:“任阁下差遣。”
怀安勾勾唇,然后做出要进屋的架势,江沿立马很识眼色的跟上去扶住她。
进门后,怀安说:“以后不要拐弯抹角的跟我说话,我没那么多耐心去想你背后的用意。”
“你喜欢直接的?”
“嗯。”
江沿一笑,舌头抵在上牙龈处扫了圈,暧昧不清的说:“那不就是我这样的吗?”
“……”
怀安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后毫不客气的曲肘,结结实实的招呼在江沿柔软的小腹上。
江沿立马被打的弯腰曲膝,差点呕出来。
怀安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冷冷的警告道:“小子,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告诉你,趁早把你那些小聪明都给我收起来。”然后她又慢条斯理的把江沿上下一扫量,缓缓吐出一句:“你太弱了,不是我的菜,以后给我老实点。”
说完,一瘸一拐却高傲无比的走了。
江沿怒也不是骂也不敢,心里早已有无数个自己挣扎咆哮,把怀安撂到地上狠狠揍了千遍万遍。
可是光想有什么用?人本尊瘸了条腿照样把他一八几的大男人打倒在地还让人敢怒不敢言!
江沿蹲在地上缓了会儿,直到腹部尖锐的痛感不再那么清晰,才敢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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