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知道,这位赵方赵爷爷卒于嘉定十四年八月癸丑,也就说从现在开始算,赵方的寿命已不足三年。
“这位赵爷爷还是走的太早了,不然以他的能力和政绩,后来必定可以位列枢密,到时指导朝廷用兵方略,也许就不会有端平入洛的失败了!以后,找机会让许先生给看看,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对,一定要找机会。”谢方心中说道。
到襄阳后,李虎忙着去襄阳府交付部分酒精、茶砖和药酒,因为涉及用药,许衡便跟着李虎一同去了,而谢方和张平两人今日无事,便约定一起逛起这襄阳府来。
说起后世襄阳比较出名的,谢方认为应该是襄阳牛肉面、牛杂面了,它一辣二麻三鲜,味道可口,回味悠长,令人久食不厌,穿越前的谢方很喜欢吃,不过现在一没有辣椒,二是牛肉是宋朝禁止食用的食物。
编订于北宋初年的《宋刑统》中,有“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主自杀牛马者徒一年”的法条。到了南宋,刑罚更重,“诸故杀官私马牛徒三年”。虽然民间有偷吃的,但肯定不能像后世那样光明正大,因此谢方也只能在记忆里面回忆牛肉面的味道了。
谢方、张平二人边走边逛,看着一个书坊,谢方便拉着不乐意的张平进来,里面书虽然不多,但有两本书引起了谢方的注意。
一是陈规、汤璹写的《守城录》,二是赵万年写的《襄阳守城录》,这两本书可是南宋目前关于守城最好的书。
《守城录》全书由陈规的《靖康朝野佥言后序》、《守城机要》和汤璹的《建炎德安守御录》三部分组成,原各自成帙,宁宗以后合为一书,刊行于世。该书根据攻城武器的发展和实战经验,着重阐述了守城战法的改革。宋孝宗乾道八年曾诏刻《守城机要》为《德安守城录》,颁行天下,令各地守城将领效法,在当时产生很大影响。
《襄阳守城录》记录的是开禧二年,金军二十万围襄阳,赵淳新知府事,以万馀人御之。自十一月至次年二月,大战者十二,水陆攻劫者三十有四,措置多方,出奇制胜,金军竟解去。当时赵万年时为幕僚,详录其事,才有了这本书。
就见书中写道:“十一日,虏至樊城,见已清野,竟无所得,合三路之众,往来驰骋江上,吏民惊骇,官属有相继而去者。公谓弟路分内机淏曰:“吾家世受国恩,先祖帅河阳,举家为虏所杀,独吾父得免。吾今帅襄阳,值虏入寇,誓当死守报国。”内机曰:“淏志亦然。”公每语官属,必勉以尽忠死节,存抚居民,无得惊惶。公虑城中或有奸细,命索之,严保伍之法,民旅皆给号记。委属官巡警火盗,又恐虏人临城,必有火炮,凡近城茅竹屋并附仓库者,悉撒去。仍取市井潜火水桶,上以防火箭,却于库务取酒瓮十余,贮水列置市井,分画既定。”
“二十四日,虏拥众涉小樊安阳滩过江,防滩弩手并射,死伤淹没几万人。虏酋不恤,驱迫而过,西自万山华泉谷,东自赤岸渔梁乎,连珠下寨,围绕府城,军民恐惧。公虑人心不固,遂将府城四门用土填塞,示之死守,使人无去志。公以虏贼新至,营垒未定,可击。”
“二十五日,遣拨发官旅世雄部敢勇军六千余人劫烧虏寨,驾船至五娘子庙,迎见番军在江岸驱虏人畜,旅世雄登岸迎战,夺到马六匹,救回被虏百姓老小千余口。至夜,又差统领扈立并敢勇军茶商廖彦志、路世忠、张聚等部押千人出南门,至虎头山等处劫寨。”
谢方看到这两本书,如获至宝,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通过书中的介绍,以及一路上李虎等人的讲述,谢方对南宋目前城邑防御技术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南宋城邑防御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主要表现在筑城方式的变化和守城机械的改革。
南宋平原城改造的重点主要是加强城门的城墙的防护能力。陈规《守城录》一书,做了详细的叙述。旧式城门设计为一重,并在城门外修瓮城、建筑敌楼,以防敌军攻击城门。这对于防御弓箭等冷兵器较为适用,但却不堪炮(投石机)击。改革的方法是:城门为三重,以内外两道城门墙代替瓮城、保护城门;增高旧式门楼,该一层为两层,以利于上下同时攻击敌军;城门通道下设暗板,城墙上放置炮石,上下配合,狙击破门之敌;改吊桥为实桥,并多设暗门、突门,便于突然多路出击,攻敌不意。
城墙的设计是:收缩防御薄弱、易受炮石攻击的四方城角,使敌人不能夹角施炮,而守城之军便于立炮向下设计;在城墙上建筑高大的鹊台,台上建护墙;拆除旧式马面墙上不能防炮的附楼,另外建筑高厚墙;改造旧式羊马强,加筑鹊台和护墙;大墙和羊马墙上都设品字形的射孔,形成大墙上和两侧羊马墙内三面拒敌;用大木和麻绳结成护墙网,使敌人攻城炮石威力不能奏效;设置重城重壕,即于大城之内再修一道里城里壕,以替代一城一壕的传统格局,形成层层设防,增强防御能力,如外城墙被突破,里城墙、壕也难以逾越经过改造的城邑,提高了防御能力。
南宋守城技术的变革,主要体现在以弓箭等冷兵器为主的守城战具,转变为以抛石机抛射石弹和火器为主要守城战具。
在敌人攻城时,“用炮摧毁攻具”。敌军发炮攻城,守军用大炮与之相对施放,以压住敌方炮石;发射程较远的小炮,以击杀敌军指挥官。当时,大量采用石炮守城的同时,还生产和研制火炮、火枪,并用以守城。炮位的设置也有创新,除了城上设炮外,在城里还配置一定数量的暗炮,城上守军指示目标进行射击,而使敌人无法捕捉目标。先进的器具和防御措施,增强了城市防御能力。
例如陈规在德安用长竹竿火枪烧毁围城敌军的攻城器具,敌军败退。除炮以外,南宋守城器械还有多种,大体可分为防护器材、障碍器材、守城战具、灭火器材等。
看日头不早,谢方和张平便结账准备回客栈,路过一酒楼,忽然听到里面有个稚嫩的声音喊道:“快来人啊,快救救俺爷爷!”谢方、张平听了心中一惊,赶紧上楼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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