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你父亲的事情年初政府就上报了,但是你也知道,王家老二在政府任要职,所以这事被压了下来,王老三还通过他哥的关系在我这警备队做了个队长,我也是身不由己。”曹德林开门见山,他想这样博得倪克林的一点好感。“谢谢曹队长的好意。”倪克林平淡地回答,他今天看到王老三站在曹德林身边,心中充满狐疑和怒火,他想冲上去,但是理智让他克制下来。
“先坐吧,”曹德林指了指凳子示意倪克林坐下,“杨先生的事情是上面的意思,我只能照办。”曹德林说话缓和了很多,而且带着一丝伪善的笑容。“可是先生为人师表,一直教我们正直做人,和我们说救国救民的道理,不知道政府为何要为难他。”倪克林心中带着不满说着。“你们年青人容易被鼓动利用,共产主义是个什么东西,它是要颠覆政府的。今天还好是我在,要是别人恐怕你们这帮学生都要被抓起来了。”曹德林有点危言耸听。“可是我所理解的共产主义是人们都能够幸福生活的大同世界,......”倪克林还没说完,曹德林便抢过话语,“克林,我看你这是受毒害太深。算了,不说这个了。”曹德林顿了一下,“哦,对了,你们先生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
倪克林心中产生了一丝警觉,“先生平时除了教书就是喜欢独自一人看书,除此之外很少与外人来往。”“哦,这样子。”曹德林似乎有点失望,“可是他家中的那些书籍都是从哪里获得的?”“先生和我们说过这些书都是游历从外带回来的,好多还是政府发行的。”
倪克林见曹德林还要问,便把话锋一转,“曹队长,我等学生今天来县政府请愿,就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放了先生。”“这个政府会调查清楚,如果杨先生没啥,过不了几日便可以放他回去,这个你们放心,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我曹某,你等会出去就招呼他们赶快回去吧,不要再闹了,万一上面知道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我可以和同学们说让他们回去,但是我们在回去之前想见一见先生。”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曹德林有些迟疑。“如果这个曹队长都不能答应,我们学生今天断然是不会回去的。”倪克林语气强硬,态度坚定。曹德林见状也不太好继续拒绝,并且他心中自有自己的打算。
见到杨先生时,他躺在狱中的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还是很单薄的衣服。“先生!”倪克林、谭仁龙、胡浩益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们这样对待杨先生的,我不是吩咐你们好好照顾的吗?”曹德林明知故问,“快去拿点衣服过来,再去找个医生过来。”随后又对倪克林他们说到:“你们师生叙述情谊,我就不便打扰了。”又转过头来对看牢房的士兵假装恶狠狠地说:“一帮不成器的东西,看我后面怎么收拾你们。”
曹德林走后,士兵打开牢门放了倪克林他们进去。“先生.......”倪克林、谭仁龙他们不禁有些悲愤动容。“先生,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杨先生见同学们来了,鼓了鼓劲,用有点虚弱的声音回答到:“克林,仁龙,你们怎么来了。?”“先生,听说你被抓,同学们都很着急,今天来政府请愿,就是希望他们把你放出去。”
“克林啊,同学们,先生我年轻时游历过很多地方,也有过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但是经历了很多,对许多事情已经看淡,先生我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和热情,不过是冢中枯骨、行尸走肉罢了。先生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够有思想有理想,把救国救民的信念扛在肩膀,你们是中国的希望。所以,这事你们不能为了我而犯险,先生也无所求,人固有一死,即使是生死也置之度外。”杨先生一席话,更是说的同学们心如刀绞。“先生,我们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谭仁龙含泪说着。“同学们,你们都回去吧,我相信他们还不能拿我一个文人怎么样。你们自己要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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