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秋菊才回来,老赵赶紧问:“柱子支上了吗?”
秋菊说:“支是支上了,只是这帮人干事太没个分寸!也不量量教室房有多高,那树有多高,就硬生生地把树桩子往教室里抬。树干都快支到房顶时才发现比教室房顶高出了一大截,又赶紧锯,结果又锯短了,赶紧又垫砖,一直忙活到这会儿才勉强竖起来。我看那棵树在那也是摇摇晃晃的,指不定哪天它先倒了,它先砸住人呢!”
“那就让他们把活儿干扎实了啊!”老赵急得说。
“人家都是免费来帮忙的,也就是给袁校长个面子,一到天黑都想着回家吃饭呢,谁还那么仔细地干啊!”秋菊无奈地说。
“赵村长没去吗?他没派人去吗?”老赵问。
“赵村长?就打批准了可以砍一棵树之后,就再没露过面!”秋菊生气地说。
老赵也气得直骂赵村长在其位不谋其政。
秋菊说:“先支撑着过了年再说吧,寒冬腊月的也没法修。”
说到过年老赵又想起了伤心事,对秋菊说:“今年过年还是咱们三个人吗?”
秋菊一听这话,知道父亲是想其他姐妹了,便说:“您是想过个热闹年吧?这也容易啊,给她们打个电话就行了!其实她们也是等您发话呢,您不发话她们都以为您图清静,不愿意大家回来捣乱呢。”
老赵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肯说出来。
秋菊见状便说:“行了,您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啊,我这就去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过年都回来!”
老赵媳妇对秋菊唠叨说:“你爸就觉得他那张老脸值钱,姑娘们的脸面都不算什么!每回都把人家奚落的一文不值,现在想人家了又不肯开口,还要找个传话筒!”
秋菊忙说:“行了,妈,只要我把爸的话转到了,姐姐们肯定能理解的,他们还能跟爸记一辈子仇吗?”
电话打出去以后,姐妹几个都很激动。其实腊梅、喜兰早都想家了,只是觉得内心有愧,无颜面对父母。这回能得到父母的批准回家真是太好了,几个人立马商量回家的计划。
姐妹几个商定夏竹先从南方出发,到省城和喜兰汇合,然后姐妹两个再到腊梅家和大姐汇合,三个人再一起回家。
夏竹自从打算和Jack疏远以后,就总是找借口拒绝和Jack在一起。起初几次Jack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仍旧各自忙各自的事。
夏竹看Jack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判定Jack是个花心之人,没有她,Jack果然去找别人了,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暗暗生气:“看来那些人的提醒还是对的,这外国人果然重利轻感情,新鲜劲儿过了,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自此以后便更加疏远Jack,结果Jack还真不来找她了,夏竹算是彻底伤透了心,下决心再不跟Jack来往。
宿舍那两个舍友窃窃私语说:“这下不骄傲了吧,这下蔫菜了吧,真以为那外国人那么喜欢她啊,玩腻了就转换目标了吧!”
夏竹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以为别人是羡慕嫉妒,没想到今天自己终是被人看了笑话。
睿君的态度再一次发生转变,由追求变为陷害,再由陷害变为讨好,现在又由讨好变为鄙视。在他眼里,一个被外国人甩掉的女人,是任何一个有爱国心的人都应该瞧不起的。
夏竹觉得现在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那些眼神里似乎全是泄愤和鄙夷,她可能又要成为辅导员老师教育其他学生的典型范例了。
没课的时候,夏竹一个人躺在宿舍里看书,看一会儿书发一会儿呆,书上那些至死不渝的感情想必都是假的吧?现实中哪个人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利益呢?更别说是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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