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生物囫囵吞枣,浑浊的双眼注视着孙信彪,以青年为跳板迅猛一跃。没有示威的吼叫,没有过多的动作,就像一个耐心冷静的冷血动物,在恰当的时机瞬间爆发攻势。
鳄鱼生物张开血盆大口,孙信彪慌张之下把突击步枪对准鳄鱼生物,使劲扣动扳机,却发现怎么也按不下去。
什么垃圾东西!连用都用不了!
孙信彪在内心愤怒地谴责这把枪的制造商,想也不想的把步枪当成投掷物扔进鳄鱼生物的嘴中,右手虚空一握,漆黑的烧铁棍凭空出现,接着步枪继续捅进鳄鱼生物的食道。
还未得当充分咀嚼的步枪变成一个极其难受的硬物,鳄鱼生物痛苦地提前闭合大口,烧铁棍如纸糊般轻松洞穿,而鳄鱼生物嘴唇末端与孙信彪握紧的手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鼻腔,孙信彪的背后猛然冒出恐惧的冷汗,使出吃奶劲用力一推烧铁棍,当作礼物送给这只从未见过的畸形生物,转头骂了一句狠话,跌跌撞撞地向远处狂奔。
他妈这什么鬼东西?难道任务就是叫我们对付这玩意?开什么玩笑?孙信彪心中的怒气越冲越大,不安也越发的强烈,逃跑速度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禹庄的河道渐渐冒出无数幻灭的气泡,一道道轻盈的身影悄然破开水面,尾巴在地面甩下一串水花。这群侍鳄或直立,或爬行,眼中充满杀戮的凶光像遭到了数百年的虐待,饥渴地寻找可以释放自己欲望的猎物。
林卡科考站点。
博伊走在回自己的房间的路上,双腿隐隐约约的还有些麻痛。
自从来到这里后,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表支配了博伊的时间,不仅是他,所有在林卡站点的学生都有一份。据说这是林卡领事为每个人专门定制的爱的惊喜,内容虽不尽相同,但却有一个集体项目——打坐。
每逢固定时间,所有收到惊喜的学生便会汇聚一堂,在教官……不,领事“友好”的引领下,坐上蒲团,进入一个半小时的冥想。
虽然没明白这打坐有什么用,但博伊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以半睡半醒的状态,呆呆的度过美好的实习时光。直到这一次,警报声响起。
一阵又一阵的声浪敲响每个人的耳膜,博伊张开了眼,同学们张开了眼,连带头的领事都下意识地张开了眼,只有一个人例外,她就是叶玲兰。
叶玲兰正巧坐在博伊的斜对面,警报声并没有将她从梦中惊醒,她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进入到某种忘我的境界。
领事也注意这位一枝独秀的女孩,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继续用“友好”的语气安抚有些骚乱的同学们,用“道理”告诉他们,现在打坐才是最重要的。
海啸如约而至,冲撞大坝的声音比警报声还要剧烈,但没有一个人再敢睁眼,直到打坐结束。领事特意在解放同学之前小小表扬了一下叶玲兰,全场大二大三的学长立刻诧异地转过头,对这位大一实习生刮目相看,弄得叶玲兰都有些不好意思。
博伊打开房门,悠悠地走了进去。
也许,她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屋内布局简单,博伊悠悠地瞧了一眼书桌上的皮箱,确认了它的存在;悠悠地拿起衣服来到浴室门前;悠悠地拧开浴室的门把手……
欲要旋转的右手,在此刻停住。博伊突然意识到,周围太安静了,不对,安静是对的,这里是私人空间,不应该有其他多余的声音。但他非常肯定,这种安静并不是表面上的没有声音,而是来源于陷阱,是狩猎者故意,创造的安静。
我,走之前有把门关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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