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惊卻虽是对自己即将失去的傀身悲痛欲泣,但却也还是拿捏得稳轻重的,左右再怎么珍惜也不过是一具傀身,甚至亦非寻常修士性命交修的本命之物,即便弃了,也不是那么……
还是好难过,心痛到无法复加,君无悔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我用小本本记下了,迟早给你还上。
且先不提这下了决心之后便直接驱使傀身进了葬尸渊的惊卻帝君,此前接了其法旨留下调查莫离进入葬尸渊原因的明月坊同乐司掌司,却分外恭敬地端坐在案前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要知道惊卻老祖可是明月坊出身,但这位盈虚真君即便是在他面前也没有这般乖巧,盈虚真君江谈微可是出了名的花里胡哨,向来喜好锦衣玉服,见者都称扑面而来一股奢华之气,简直要亮瞎了眼睛。
但今日这身却颇为低调,当然有眼见的都看出这一身乃是著名的南境玉锦绸,且是最好的万年琢玉蚕丝所织,纹的紫节金线,镂刻纹理尽显大家风范,看风格,应是出自景州安乐坊那位大家之手,只是这聚线镶珠的手段又像是端州榆阳阁上阁主的手笔,这两位可是老死不相往来,不共戴天的主,想想有点恐怖。
当然,这视觉上的冲击终还比不过平日里的张扬锦缎,而能让江谈微这般收敛的,其名号也是呼之欲出了。
沧山洱海,东望阁一脉,除秀鄢帝君以外权势最重的那一位,号称下一任东望阁之主,在莫离失踪的这段时间,便是由她来主持的东望阁大局,处事条理颇为清晰,且雷厉风行,倒是有几分莫离的风范。
瑶池女帝,筱念念。
要知道,沧海居中的老人们一般都沉迷于修行,不再管理实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深居秘境的大佬,若有必要,还需听命于各支脉的首座,这一位可是真正的实权人物,此前莫离是隐秘行事,一位堪比第六步的大能若想不被人发现确实容易的很。
若是被人发现,沧海东望阁的代阁主竟亲临于此,怕是不免被人猜测沧山洱海的意图。
不得不说,筱念念此行有些欠缺考虑了,好在沧海东望阁不同于其他,一旦失去了首脑便会有大乱的可能,东望阁所在,至少还有四位可以主持大局的存在,完全不用担心出现什么问题。
除非闭关的止戈君出现问题,但即便出了问题,想来几位师弟师妹将师爹压制住的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她师尊此番在葬尸渊附近失踪,实在太过蹊跷。
总不会,当真进了那吧?
“你说,惊卻支走了按例前来的几部同乐司,仅让你部留下。”虽得了江谈微亲口答应,但她仍确认了第二遍。
沧山洱海各部同乐司此番大动干戈绝非沧海东望阁乃隐隐七脉之首这般原因,无论沧山洱海七大支脉哪一支脉的司脉出了问题皆是这般规格。
以示沧海七脉同气连枝,共同进退。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沧山洱海眼下太过势大,而且御下不错,赤县各地基本上没有反抗的想法,所以各支脉的同乐司,作为暴力中的暴力机构,实在是闲的没事干,总得寻些由头,找些事儿做。
“是,惊卻老祖毕竟是我沧海发迹之前的老人,又闭关过久,这思想怕是还未转换过来。”江谈微一边解释,缓缓地将壶中的茶水倒到杯中。
行云流水,好似一道风景。
“他为你争功,你倒好,不领人情。”筱念念嗤笑一声,“何其愚蠢,我沧山洱海各脉同气连枝,等若一体,若师尊回来,当真发现只有明月坊同乐司在此,要做的怕不是论功,而是行罚。”
“我看他是与那些傀身呆久了,人也像这傀身一般,失了智。”
言语之间对惊卻老祖的行为鄙夷之极,同时也在提点江谈微,当然作为筱念念的徒弟,江谈微自然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只是师傅的训话还是要听的,不管她说什么,听就完事儿了。
“我让三尘补了一卦,虽几乎无法理清卦象,但师尊恐怕短时间内回不来,这是肯定的。”筱念念道,“而我们此前发现,师爹的情况有些诡异,昔年请了各方医仙来为师爹会诊,明面上似是找到了解决办法,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阳奉阴违,做了什么手脚。”
“我此来,一是确认师尊的去向,二是想看看,这本草当年被请来会诊的三位大药君,是否有什么猫腻。”
“当年,虽是我沧山洱海对不起她木防己,但这些年来多番忍让,早已到了极限,她若还要纠缠不休,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筱念念冷哼一声,“师祖念及旧情下不去手,我筱念念可不管,左右她也是我前辈,却是这般不知轻重,当真觉得我们好欺负了?”
“况且,她又是何来的勇气,觉得自己这般大的魅力,能策反我沧海的人。”
言语之中,却是透露出药帝木防己身边的某位大药君,恐怕至今还是沧海的人。
一枚早在当年就埋下的钉子!
江谈微奉上茶后,在一边瑟瑟发抖,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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