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之Saber压抑焦躁……这种焦躁不是觉得自己会败,而是担心自己是否会在与其他Servant交手前就结束,尤其是还没与「黑」之Archer交手就结束。
「红」之Saber压下这股情绪,专心一意地等待「黑」之Rider露出破绽。
──来了!
这时机会到来。她使出全力往上方弹开枪,一剑往毫无防备的腹部砍去。区区锁子甲在她手中的剑之前如同不存在。
“咳……!”
「黑」之Rider危急之下全力扭转身体,而此举也确实奏效。他的侧腹虽然被贯穿,至少没有当场死亡。
然而真的可说是奏效了吗?毕竟「黑」之Rider已经没更多力气,撑过治疗魔术跟自身的治疗能力生效为止的短暂时间。
“──掰啦,挺好玩唷。”
「红」之Saber这么说完举高巨剑(t),「黑」之Rider勉强抬起头笑着嘀咕:
“……准备完毕。”
「黑」之Rider说出的话让「红」之Saber疑惑地皱眉。
“喂,什么准备完毕了?说啊。”
──瞬间,正是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受了令咒支援的「黑」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所使出的猛烈一击,直直砸向「红」之Saber毫无防备的背部。
考列斯认为现在就是胜败关键点,而用掉了第二道令咒。依照「黑」之Archer的看法,「红」之Saber应该没有「黑」之Saber齐格飞或「红」之Rider阿喀琉斯那种接近概念武装的防御型宝具。他认为头盔顶多只能隐瞒真名与其能力,并没有除此之外的特殊力量。
那么至少这一下应该能直接产生效果。尤其是Berserker手中的战锤不是砍杀用,而是给予冲击伤害的武器,对身穿全身铠甲的对手特别有用。
声响有如拿高压机压碎汽车,「黑」之Berserker确实在这一击中抓到回馈手感。旁观的Rider也是这样感觉。
然而,但是──
“──怎么可能?”
该赞叹的不是锁定了目标,并按照计画成功打出一击的「黑」之Berserker。而是承受这一击之后别说被打飞,仍彷佛在地面扎根而文风不动的「红」之Saber。
透过使魔观战的考列斯,还有身为当事者的Berserker与Rider,都无法隐藏惊愕情绪。
“Berserker……像你这种渣渣再多来一个……”
那声音就像彻底压抑痛苦与愤怒而冰冷不已,剑尖直指「黑」之Rider。原本打算配合时机用骑枪突刺的Rider一步也动不了。
“──呜──呜!”
「不妙。Berserker,拉开距离!」
被强烈「死亡」预感围绕的Berserker,在考列斯下达指示的同时立刻往后方跳跃。这一跳拉开了二十公尺,正好混进在那儿的魔像堆里。
在那之后,「黑」之Berserker与「黑」之Rider再次体验到「红」之Saber莫德雷德究竟是多么夸张的英灵。
“──以为这样就可以战胜我吗!”
一跃。不,这早已不是跳跃,而是「发射」。「红」之Saber就是被装填的枪弹,而击槌正敲打在撞针上。
「红」剑兵的技能「魔力放出」──在膛线引导下旋转著冲出枪管,毫不犹豫朝Berserker射出。
手中架起的大剑是弹头。尽管头盔完全覆盖了头部,Berserker还是感受到了。
──这个Servant在笑。
「红」之Saber画出弧线的劈砍一起炸开了周围的魔像。如同炸开这个词所述,这一剑卷起爆风与红雷,周围的魔像在余波肆虐下灰飞烟灭。
监视此一光景的「黑」Master们,以及正好看到这幅景象的Servant全都抽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夸张。”
在场所有人完全同意某个人勉强挤出的这句话,这一招就是如此强悍。而更可怕的点在这还不是「宝具」,只是英灵以全力放出的一招普通攻击罢了。
「Berserker……!」
考列斯拼命以念话呼唤,但Berserker没打算回应。Master考列斯知道Berserker没死,但──挨了刚刚那一下的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呢?
「红」之Saber用剑挥开烟雾,看到Berserker并确认她的真面目后,因憎恨而皱起脸。
“你──”
「喂,成功了吗?」
剑兵用不悦的声音回应主人打断进来的念话:
「成功了。虽然成功了,但对方还活着,还在苟延残喘。」
「……你心情不太好呢。所以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吗?」
「不知道。只不过──这家伙不是人类,应该说是不是生物都很可疑。感觉……有点接近人工生命体。」
「你说人工生命体?」
「扯断的手臂上面没有血管,而是用管线连接。主人,你听过这种英灵吗?」
「人工生命体啊……这种的英灵好像听过……又好像没有。」
「喂,Master,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啦……不,算了,无所谓吧。反正知道一个快死的Servant名字,也只是平添无用知识罢了。」
「等等等等……人工生命体……我原则上问一下,她应该不是全身都是机械吧?」
「肉身像是拼接起来的缺陷品,不是机械……嗯,随便啦,我现在要送她上路了。」
要「杀害」Servant,就必须击碎其灵核。要做到这点,只要破坏与灵核直接相连的心脏或脑便可。
「红」之Saber毫不犹豫用剑刺穿「黑」之Berserker的心脏,她也毫不抵抗地直接承受这一剑,只在剑刺入的瞬间抽搐了一下而已。
“──结束了。”
既然已经给予致命伤,就没闲工夫管她如何了。下一个目标是「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剑兵一回头,就看到Rider架着骑枪往这边冲过来。
动作虽然很快,但在还没完全恢复状态下使出的这一击,只稍稍高出一般英灵的平均水准之上。就算这种招式击出百下,Saber也有自信可以全部化解。
“来啊,渣渣!”
Saber很确定自己可以用剑拨开Rider的枪,并在转眼间取下其首级,然后这样就会结束了。她的直觉虽然还不到预测未来的层级,却能轻易导出当下最理想的答案。
「黑」之Rider九成九会被收拾掉。为防万一,剩下就是专心面对这个场面。
「红」之Saber的判断没错,但这之中却少算了一点。如果说,不是普通的战斗用人工生命体,或者魔像那类杂兵──然后甚至不是Servant,某种本应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虚假」存在的情况。
各种计算就会轻易地破解。
“──!”
首先,「黑」之Rider浮现愕然表情停下冲刺。接着,视野角落映出一道小小人影。
那并不是──「黑」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而是个普通的杂兵「人工生命体」。对方提着细剑,跟Rider一样向前冲刺著。以杂兵来说,这一击的速度意外地快。
但这种攻击不过是蚊子叮的程度,「红」之Saber无视他,集中精神注意「黑」之Rider。
如果Rider冲撞过来,将之弹开后以单手揍扁对方就结束了。原本「红」之Saber是这么打算,但总觉得有点疙瘩。
这点疙瘩算不上预感一类,只是些许、一丁点的不协调感觉。因此Saber无视这种感觉,摆好架式等著反击打败「黑」之Rider。
「黑」之Rider甩开惊愕,一副在焦躁驱使之下的样子加快速度袭向剑兵。
先来到Saber身边的是人工生命体,但Saber的全身铠甲应该可以弹开他的攻击吧。应该说必须如此,至少区区人工生命体的劈砍不该穿破铠甲。
──但是人工生命体手上那把武器可是Servant所拥有的剑,虽然算不上宝具,但锐利程度可不是其他杂兵手中的平凡武器可以相比。
即使如此,使用这把武器的若是普通人工生命体就不会有问题。不过──
──只是非常专注、心无旁骛,甚至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齐格理解「黑」之Rider的冲刺会失败,拯救了自己的英雄很明显将会悲惨地被对手杀死。
这点他绝对无法忍受。心跳强劲地往全身输送血液,为踩踏在大地上的双脚带来力量。
接着怒吼。他心想自己什么都不要,就算这一击毫无意义也无所谓,就算只能稍稍延长「黑」之Rider的性命也没关系。
拋弃Rider,去过安稳的人生──齐格敢说这样才真的毫无意义。
对「红」之Saber来说,最大的失算莫过于她身上的全身铠甲。她失策了。确实「黑」之Berserker伴随令咒加成效果的全力一击都被Saber扛了下来。
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受伤。受到战锤直击的铠甲部分凹陷下去,扭曲变形。
那么,这一块铠甲当然会变得脆弱。人工生命体的双眼确实掌握到了这个可以算是击破点Catastrophe Point的存在。
Saber和齐格共享剧烈冲击,彷佛从肩膀撞上去的冲刺给齐格全身带来强烈痛楚,但Saber的状况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什──么?”
Saber在感觉到痛之前先是惊讶茫然,因为细剑贯穿了她最自豪的全身铠甲。血从侧腹汩汩流出,愤怒瞬间闪过,相对的是冰冷的杀意支配了Saber脑海。
“──你是谁?”
齐格举着抽出的细剑不发一语。他不是不回应,而是无法回应。眼前的Servant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发狂,只是维持钢铁头盔覆盖面部的状态与他对峙──结果使齐格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不回答也无妨,反正我已经决定要杀了你。”
“──!Saber,住手!”
「黑」之Rider再次冲刺,蹲低了身子使出滑行般的一招攻击。但「红」之Saber莫德雷德用剑化解了这一招后,一副要让对方尝尝随便进攻的苦果般,赏了一记猛烈的肘击回去。
“唔……!”
因为Saber瞄准方才Rider被砍中还没完全恢复的部位攻击,因此Rider的腹部又开始喷血。「黑」之Rider尽管倒地不起,仍死命地恶狠狠瞪着「红」之Saber。
Saber甚至面带怜悯的表情对Rider说:
“很遗憾,我认定这家伙是敌人。如果他再弱小一点,或许就可以走上不一样的道路了吧。”
「红」之Saber缓缓地举起做工精美的白银剑,且剑指的对象不是Rider,而是人工生命体。齐格有种自己彷佛身处梦境般的感觉,从正面望着Saber英勇的身影,并觉得很可怕,也预感自己会死吧。尽管如此,他的情绪感觉似乎麻痹了,不,应该说现在的他非常接近平常心的状态。
为什么我会动起来呢?
心跳的速度跟平常完全一样,看来这个心脏似乎不会因为惧怕而加快跳动速度。齐格在心里称赞「黑」之Saber齐格飞不愧是赫赫有名的英雄。
……胜负只需要一击。
齐格甚至无暇挥剑,「红」之Saber的劈砍就撕裂了他的胸口。自肩膀没入的剑直接抵达了心脏。
“──掰啦,无名的人工生命体。我会记住你。”
这毫无疑问是「红」之Saber给予他的称赞。鲜艳的血喷出,又一位人工生命体倒在大地之上。这是从方才起就不知道反覆过多少次的光景。
然而在这一瞬间,所有投入圣杯大战的人工生命体都倒抽了一口气……大家都知道他是谁,也理解他为何回来。
无法支持他、帮助他,但能够认同他。希望能给予在这么多人工生命体里唯一选择了自由的他祝福。
战争没有结束,不论是魔像、龙牙兵还是人工生命体们都从未停手。但就在这时候,千界树造出人工生命体,感到一切都结束了。
人工生命体们带著除了同族以外无人能知的惨淡情绪──继续在战场上挣扎。
「红」之Saber这下总算能与「黑」之Rider对峙了。
“──久等啦。”
“……”
Rider沉默不语,垂下的脸上看不到总是挂着的柔和笑容。
“『红』之Saber,我要上了,我不会原谅你。”
“哈,要钟情于他是无妨!但这里可是战场,只要与我敌对者格杀勿论。要是伤了我,那就更不用说啦!”
“是啊,这我明白。虽然明白,但我,阿斯托尔福,不可能可以接受这种道理啦!”
「红」之Saber对激昂的「黑」之Rider露出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并打算这回真的要好好迎战,这时却因突如其来的念话停止攻势。
发念话给她的当然是她的Master狮子劫。
「喂,『黑』之Berserker上哪去了!」
「红」之Saber尽管对这意义不明的提问感到疑惑,但还是老实地回应:
「Master,你是怎样啦,Berserker早就──」
「你有确认她的肉体的确消灭了吧!」
「……不,没有确认到这么仔细。」
就算不用做到这种程度,Saber的手感也告诉她已经收拾了对方。她一边稍微注意「黑」之Rider的动向,并稍稍歪了歪头──才发现那里没有任何人。
“什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