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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黑方的master

过去罗歇从不觉得与他人交流如此有趣,更别说「黑」之Caster是他可以打从心底尊敬的对象。罗歇的父母对他没兴趣,不,以弗雷因家的传统习惯,小孩都由魔像养育成人来说,这虽然是无可奈何,但除此之外他一次也没有从父母身上感受过爱情。

或许以魔术师而言,这是必要的现象。既然对家族的爱有时会给追求魔导造成沉重负担,那么打从一开始不爱就好了,至少弗雷因家族采取了这种方针。

何况,罗歇是弗雷因家加入千界树一族之后,被誉为最高杰作的小孩。

罗歇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阅读祖先以血泪留下的许多秘籍后,心里只有一个感想──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篇幅说明这么简单易懂的事情呢?

这时候召唤出天才的罗歇一开始受到震撼,接着产生崇拜之情。跟自己同等……不,对方说不定是为了配合自己而压低自身水准的杰出人物。

罗歇根本没想过要使役对方,自己才是那个该被他教导的人。然后总有一天,自己要在他身边看着他实现愿望的景象。

为此罗歇愿意做任何事。如果需要人命,不管几条都可以杀;就算会折损一族利益,他也甘愿接受。

没办法,这是为了实现老师的、「我们的」梦想──

噢,好可怕。千界树一族佛尔韦奇家长男考列斯?佛尔韦奇?千界树一边走在走廊上,一边想起方才的光景,不禁抖了一下。

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使役者「黑」之Berserker弗兰肯斯坦……简直就像附身的背后灵一样,考列斯都不禁觉得她靠太近了。

让考列斯觉得恐怖的不是敌人,而是同阵营的伙伴「黑」之Lancer。

卡雷斯虽然还无法完全掌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似乎主人戈尔德和「黑」之Saber之间出了一点状况。

总之,以结果来看,Saber还没上场战斗就退出了,这样的发展有如恶梦一场。成功捉拿了「赤」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并完成转换主人的程序,使我方的Servant将有七位。尽管Assassin尚未会合,但至少我方在战力上将处于优势──才刚这么想,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黑」之Lancer接到这项报告之后毫不意外地勃然大怒,那样子就是气疯了。Lancer的魄力夸张到连冷血的黑魔术师塞蕾妮可都吓到花容失色。老实说,考列斯认为自己现在还活着根本就是奇迹。

那就是英灵,就是Servant,何况枪兵是以苛刻的执政手腕与穿刺驰名世界的弗拉德三世,是能毫不犹豫刺穿亲戚贵族的的男人。

另一方面,召唤出来的Servant们都不太惧怕枪兵,这点也让卡雷斯叹为观止。不难理解身为第三者的Archer、Berserker、Caster可以处之泰然,但不管Lancer怎样震怒,应该身为当事人的「黑」Rider阿斯托尔福都还是很平常……甚至可说他很开心地笑着。

之所以在那种状况下可以毫不恐惧地笑,就是因为他是「黑」之Rider吗?看着另一位当事人戈尔德拚命找理由解释,考列斯心里只觉得那是他咎由自取。

很遗憾的,我方阵营【千界树】失去了「黑」之Saber。

但考列斯并不太悲观地看待这件事情本身。看样子「黑」之Saber是低地国的大英雄齐格飞,虽然因为沐浴龙血而成了无敌的化身,但也因为贴在背上的一片树叶导致他被贯穿背部,迎来了悲剧性死亡。

然后那件事──因为戈尔德错乱而强制以令咒想让Saber解放宝具,导致Saber的真名可能已经泄漏。如果「赤」阵营藉此得知齐格菲的真名,自然能够采取多种对策,并不会单纯伺机偷袭他的背。

首先,既然齐格飞是屠龙英雄,对方一定会避免让继承龙血的英雄对上齐格菲。反过来说,身为屠龙英雄却沐浴了龙血的齐格菲,也可能因为对龙有强大效力的宝具而造成致命伤害。

事情当然不可能这么顺利,但是……总之,只要知道对手是谁,就有办法采取对策。当初我方预定以「黑」Saber为主轴安排战术战略,但既然真名可能被看穿,就必须重新考量。不过──其实真名也可能还未泄漏出去。

结果,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只会在战场上招致混乱,这才是最糟糕的。本来战场就总是被混沌支配,要是在那之中更加入招致混乱的因素,根本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结果。考列斯不喜欢这样赌博,既然Saber死了,那么打造新的秩序便可。

原本我方就有地利,以圣杯战争的系统来说,不可能采取长期抗战的方式。再加上四散全世界的魔术师都已经知道图利法斯的战争了。

……没错,从注重名誉的魔术协会的角度来看,根本无法忍受这千界城堡多存在一天、一小时。

既然这样何不乾脆一点,丢一个集束炸弹下来就解决啦──但魔术协会当然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名誉、传统以及习俗……世界上有太多不尽如意的事,魔术协会和千界树一族都被这些束缚着。

如果要用一句「无聊」打发当然很简单──但考列斯心知肚明自己也是被束缚的人,因此无可奈何。所谓世界、所谓人生就是这么回事。

“就这样吧。”

自己只是去做该做的事,要是在途中死去,就代表自己只能到那里考列斯得出这个结论。

“?”

Berserker大概在意起突然自言自语的他,探头过来观望。

“啊,抱歉,没事。”

考列斯叹口气,虽说只是去做该做的事──但他也拿这个Berserker没办法。失去理性的她一旦上了战场,就只有铲平眼前的敌人一途。

也就是说,她根本不需要考列斯的指示。

尽管如此,这个Berserker对卡雷斯来说还是难得好配合的Servant,因为她不需要卡雷斯供应魔力。她能够吸收战场上的残余魔力,如永动机那样持续作战。

虽然只要有人工生命体供应,就不用担心魔力枯竭的问题,但人工生命体的数量毕竟有限。更重要的点在于,卡雷斯怀疑人工生命体们究竟养不养得起除了Saber以外的七位Servant。

召唤Berserker之后没多久,卡雷斯在不以她的宝具吸收魔力,同时切断人工生命体供应魔力的状况下,尝试了模拟战斗。

结果Berserker只是活动挥了几下战锤,卡雷斯头就晕了起来。这种状况大概只要持续五分钟,考列斯应该就连站都站不了了吧。

这就是Berserker原本该有的魔力消耗,对不论自认还是公认都是三流魔术师的卡雷斯来说,负担实在太重。

但既然Berserker拥有「少女的贞洁【Bridal Chest】」,就不用担心魔力问题。当然,一旦Berserker失去宝具就会陷入危机──不过如果状况变成那样,他也早就没有其他解套方式了。

只是要说Berserker本身有没有问题呢,问题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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