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信同一位神,还是有人把我送上火刑台。你我不相容也是当然。”
裁决者(ruler)一脸轻松地说,这句充满戏谑的话让「黑」之枪兵(Lancer)愉快地笑了。
“……这也没办法,但『赤』阵营想要你的命是事实。我们只是想要拉拢你,看来对方不是这么回事。”
“是呢,以我来说也必须调查『赤』阵营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虽然我没有与之敌对的念头。”
“但被攻击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确实是如此。”
“祈祷『赤』阵营是群想要你性命的愚蠢之徒。”
「黑」之枪兵(Lancer)这么说完,再次露出笑容。
裁决者(ruler)离开谒见厅之后,直接前往地下牢房。那里应该关了在战斗中擒来的「赤」之狂战士(Berserker)斯巴达克斯,和另一位「黑」阵营的从者(Servant)。照枪兵所说,那应该是「黑」之骑兵(Rider)。
地下牢房有一股长期未使用的感觉,八间牢房几乎只看得到腐朽的木材、稻草和蜘蛛网而已。
「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在一间牢房里,被某种像是蜡的流体泥泞完全封住身体。虽说已经完成更换主人的手续,但「黑」阵营也不会随便放他出来乱跑吧……
在这种情况下,脸上持续挂着笑容的样子实在诡异。
好了,重点在关在另一间牢房里的从者(Servant)。
“咦?你是哪位?”
少年一脸傻愣的表情歪头。虽然是不经意的动作,但束缚他的封锁比方才的狂战士(Berserker)还严密。手脚被桩子贯穿的模样,看了都替他觉得疼。
“你是『黑』之骑兵(Rider)吗?我是裁决者使役者,名叫贞德?达鲁克,为了管理此次圣杯大战被召唤出来。”
裁决者(ruler)这么说完,骑兵(Rider)就「喔喔」理解般点点头。
“对喔,好像有听说这类的被召唤出来了耶,不过你没骗我吗?该不会是『赤』阵营的从者(Servant)吧?”
「黑」骑兵(Rider)狐疑的眼光跟一副觉得事情变好玩了的微笑,让裁决者(ruler)思索了一下,接著脱下护肩、卷起头发,露出「那个」给骑兵(Rider)看。
“哇……”
“这样可以证明吗?”
“……可以。嗯,你确实是裁决者(ruler)。原来如此,那就是裁决者(ruler)的『特权』啊。真好,我也想要!”
骑兵(Rider)理解般点了好几下头。
“多谢理解。好了,骑兵(Rider),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想请教。”
“好喔好喔,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就随你问喽。”
骑兵(Rider)以轻佻的态度回应。
「……我听说『黑』之剑士(Saber)齐格飞脱队了。」
“嗯,是呀。”
……但应该不可能。不管是剑士(Saber)还是其他从者(Servant),裁决者(ruler)都能透过感觉知道这十四位全都还在,都还「活着」。他现在应该还在这个世上。
“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详细一点的状况吗?”
“好啊,我正好无聊得发慌呢。”
骑兵(Rider)笑着说起关于剑兵的事。那内容跟英雄事迹相去甚远,简直可算是圣人般的故事;然后,被这位英雄拯救的无名少年【人工生命体】则为了追求自由踏上旅途。
“总之就是这样,我也因此被独自关在这间牢房里喽。哎,虽说『赤』之狂战士(Berserker)在旁边,但他根本不说人话啊……你好吗──?”
「黑」之骑兵(Rider)阿斯托尔福出声打招呼,隔壁牢房也传来回应:
“我不打算奉承权力的走狗,话虽如此,还是回答你的问题吧。我很好,如果能解开这些束缚就更好了──”
“这个下次再说喽。”
虽然发展令人震撼,但同时裁决者(ruler)总算理解了。
“……剑士(Saber)的确消失了,但是他将『心脏』分给了那个人工生命体,对吧?”
那不是以魔力编织成的剑或铠甲,也不是像头发那样的东西,而是对人类来说跟脑一样重要的心脏。就算是从者(Servant),灵核也是存在于心脏和脑中。用手挖出心脏赠与他人可是前所未有的行为。
而且,赠与心脏的是「黑」之剑士(Saber)……也就是沐浴龙血,获得与龙种相近的肉体,变成几乎是不死之身的英雄齐格飞。若因此对人工生命体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也不奇怪。
“嗯,我在那里与他分道扬镳,然后他就顺路往山道走去了。之前我试乘骏鹰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座村庄,现在他应该在那里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谢谢。”
裁决者(ruler)道谢,「黑」之骑兵(Rider)则露出有点复杂的表情询问:
“……你要去见他吗?”
“嗯,如果你所言属实,会散发从者(Servant)气息的除他之外,别无他人了。”
“关于这一点啊,我希望你不要害他被这场战争连累呢。”
原本脸上带著乐天笑容的骑兵(Rider)突然以带着些许敌意与强烈决心的眼光瞪向裁决者(ruler),眼神之中有非常坚定的决心。
“……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你没说谎,那他真的只是受害者。只要他没有意愿,我就不打算过度干涉。”
骑兵(Rider)呼了一口安心的气,敌意立刻烟消云散。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嗯,只要他还活着,我落得这个下场也值得了。”
听到骑兵(Rider)如此嘀咕,裁决者(ruler)提出了一个她仍不理解的疑问:
“骑兵(Rider),为什么剑士(Saber)会出手拯救那个人工生命体?如果换作是你站在剑士(Saber)的立场,那我还可以理解。如果是查理大帝十二勇士之一的阿斯托尔福──”
若是贯彻骑士道,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滥好人的阿斯托尔福这么做,还算是可以理解的行为。但「黑」之剑士(Saber)是齐格菲,是一位王族,也是低地国的王子。当然,保护悲叹的弱者、打倒骄傲的强者是非常符合英灵身分的行为,不过这之中也有限度。既然是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Servant),他应该也有希望圣杯协助实现的愿望。至少不至于舍弃性命,只为拯救一条甚至不是自己御主(master)的生命。
对从者(Servant)来说,参加圣杯战争等于获得第二人生,是几乎在万分之一的机会下才可能发生的奇迹。所以如此轻易地──只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工生命体舍弃,实在太不寻常了。
“就算是从者(Servant),也不一定就会做出跟生前同样的事。甚至该说,就是为了抹去在世时的悔恨才做出完全不同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吧……哎,不过呢,做这些事大多会以失败告终啦。”
英雄就是因为生前的事迹才得以成为英雄,没有人期望他们做出生前没能做到的事情。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愿你成为这场战争的赢家。”
“咦?你要偏袒我?”
裁决者(ruler)听了,嘻嘻笑著摇摇头。
“不会,我只是祈祷所有参战者都能成为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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