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宴席持续到天黑就散了。
“北狄人性烈,按理说白狼和白律被抓之后应该自尽的,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活着,选择忍受侮辱?”胡斐虽然是现代人,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也十分珍惜生命。
可他也学过历史,知道不同的时代的人对生命的理解不一样。
像北国人,他们信仰雪山神,觉得死了就是去侍奉雪山神,部族中的人贪生怕死的人其实并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北国从来都是硬茬子,因为这个民族是战斗民族,子民从老到小怕死的有,但是少。
“应该是被药物控制了,除此之外老子想不出别的原因。”
胡斐在床边坐下,虎妞重新拿了张干帕子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擦头发。
“白狼和白律跟咱们没啥关系。”虎妞道,“只是这边伯府要如何安排,我们在京城呆多长时间,皇帝那边儿对你的安置可有什么口风没有?”
“皇帝之前既然开金口让我先回祖籍修建伯府,想来皇帝至少都会晾着我两年。帝王心术……他得先让我着急,然后再给我的机会,我就得感激涕零,替他出生入死……”
胡斐的眉目间有着嘲讽,按理说,皇帝可是天子,老百姓……特别像胡斐这种泥腿子出身的人皇帝给个笑脸就会觉得光宗耀祖,然后院子把胸口破开将心摘下来捧给皇帝。
如果是上辈子的他,可能也会那样,士为知己者死……估计能因为感动然后就为皇帝卖命。
可是这不是上辈子,虽然是重生,但因为有了小媳妇,这一世对他来说就是新生。
新的人生。
他的心,只摘给小媳妇,他的命……也只给小媳妇。
“看来太后也打的这个主意。”那个齐嫔忽然发难,贵妃跳出来帮他说话……呵呵,可不是想让胡斐这个‘单纯’的莽夫念他们的好?
然后甘心情愿地成为他们手中的刀。
“太后那边儿你准备如何应对?”虎妞问。
胡斐道:“见招拆招,老子反正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莽夫,请老子喝酒老子就去,说什么打机锋的话老子听不明白!”
这是准备耍无赖了。
京城是热闹,街道也很是宽敞,街边的店铺都比仁怀县和蒲州府城来得大气堂皇。
京城街上的人流量大,所以不管什么铺子的生意都好,连带着小摊小贩们的生意也很好。
胡斐逛得累了就挑了间茶馆儿进去坐,胡斐和虎妞没选择包间,而是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茶馆儿有说书先生,这会儿那先生正唾沫横飞地掰活着胡斐的事儿。
“话说那生擒北国王的英雄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豹眼猩口……数九寒天也是打赤膊的人物,一把掌下去能扇飞一头猛虎……”
“太夸张了吧……”有人起哄。
“夸张啥啊,没这点儿能耐能去北国狼窝把人老王给抓回大魏来了?”说书先生不满地道,他这话引起了周遭人的共鸣,大家纷纷赞同。
一巴掌扇飞一头猛虎,从前胡斐绝对做不到,可是现在嘛……轻松。
只是“豹眼猩猩嘴”是啥玩意儿?
合着在他们眼中她的远哥就是个怪物啊?
可这还不算完,当说书先生说到她的时候则是这样的:“……那骁勇伯娶了一母夜叉为妻,一顿能吃一大盆的饭食……两人倒是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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