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胜仗乘胜追击的后金军,与四乱溃散的明军,没钱又没兵,他即将接手的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情况已经没办法更糟了。
敌强我弱,仅凭他的自信真的可以镇住辽东么?
熊廷弼见少女的言谈不同与一般女子,对少女顿生好感,突然很想看看这个不待在闺中绣花,受到高人指点的姑娘长什么模样。
“姑娘,若你所言是真就请以真面目示人。”
熊廷弼话音刚落,一双精致的小手缓慢的撩开蓝纱,蓝色的纱绫之下是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花容月貌,清澈的双眼宛如一汛秋水。
“熊大人,小女子白露有礼了……”
“白露……你就是那凌云阁的露儿姑娘,那句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就是你所做?久闻其名,今日一见如果堪称天仙……”听到白露的名字,熊廷弼还是很惊讶了一下,特别是被她的美貌震撼了。
“熊大人廖赞了,小女不敢当……”白露谦虚道。
熊廷弼忍不住多看了白露几眼,接着收回眼神,现在可不是看美人的时候,还是正事要紧。
“白姑娘刚刚说要相助熊某,不知姑娘打算如何相助?”
白露红润的温唇微微张开:“大人身负重任,是国之栋梁,露儿虽是一介女流,却想尽绵薄之力,望大人不要推辞……”
白露说完就让人马夫把马车帘拉开,马车厢里装着几口大箱子,熊廷弼似乎知道了白露的用意,便蹬上马车查看一番。
片刻后,熊廷弼从马车上下来,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深受封建礼教的毒害,他始终觉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接受一个女人的帮助,眉目之间尽是犹豫之色。
“白姑娘,这些银子熊某不能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熊某靠一女人相助。”
白露对熊廷弼的回答早有准备,她就知道这些家伙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眼睛是那么的诚实,嘴巴却说着心不由衷的话。
毕竟是受了封建礼教的毒害,若是白露侃侃而谈,大说特说,那熊老大定然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想要让熊老大安心收下这笔银子,她必须要考虑周全。
她只是受了高人之托,前来相助,她只负责出资,绝不指手画脚的,做个安静的股东。
毕竟堂堂的封建大男子肯接受女子的帮助已经很难,要让他在听白露意见,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意见再好,也只会适得其反,因为这触及了这个时代里男子们的逆鳞。
面子问题,男尊女卑的时代,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听取一个女人的建议。
“熊大人,你多虑了,这是恩师让小女这么做的,恩师早就算好了这么一天,特意让小女再此等候熊大人,大人若是不收,可就辜负了恩师一片苦心,恩师也会责怪小女子办事不利,再说了大人打算就这样孤身上任吗,大人准备拿什么稳定军心,拿什么给军士们发响……”
原来这都是那个高人的安排,熊廷弼释然了,何况,他也确实需要这笔银子,拥有自信固然是好的,但有了这笔银子他才有底气,他才能在辽东站住脚,这个烂摊子他才能收拾好。
“既是如此,就请姑娘替熊某谢过那位高人,将来如若有机会,熊某必定亲自答谢那位高人。”
“大人的话小女见到恩师之时会替大人代为转达的,熊大人肯收下就好,小女也总算是没有辱没恩师。”
熊廷弼仰天长叹的一声,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满堂的公卿大臣竟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姑娘,这银子熊某收下了,熊某谢过姑娘的好意,熊某答应姑娘,只要熊某在辽东一天,后金就别想在踏入我大明的国土。”
熊廷弼发完了感慨,便踏蹬上马带着那车的银子在车道上渐渐行远。
长亭依旧,送别的人往那胡马故乡行路,白露抬头望着空空无痕的碧云天,几只大雁从天际飞过,她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美得让人难以呼吸。
这一切让汪文言看在眼里心如刀割,从她一出凌云阁他就悄悄的跟上了,他从未见过白露对一个男人如此,如此的不求回报,她还笑了。
重点是,这个男人既没有他帅,也没有他年轻,比财产也比不过,人缘也不咋滴。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既然得到了露儿姑娘的青睐,你说气不气……
要论自己输在哪里,无非就是他没有官职再身罢了,难道露儿姑娘就这么肤浅,喜欢官老爷?
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凌云阁每天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来来往往,都不见白露给他们好脸色看,她怎么可能嫌贫爱富,她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他刚刚都看见了,露儿姑娘不仅倾尽所有相赠与他,事后还笑了,笑的那么美,那两个甜甜的酒窝让他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么美的笑容既不是为他为笑。
尽管他知道白露行事古怪,经常干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上回太监那事就相当的诡异,至今他都不知道白露究竟想干嘛……
只不过,那太监终究只是一个太监,对他构不成威胁,而这次不同了,这次白露既然对一个男人倾囊相授,她可从未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这可怎么了得。
该不会是私定终身吧,否者这个奢财如命的女人怎么会如此大方。
汪文言本想站出去问个清楚,问她是否钟意熊大人,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出去问清楚,现在的他还没有勇气,他害怕失去白露,害怕这样做后白露再也不理会他。
汪文言百思不得其解,他终究是无法摸透白露的心思。
不过,为了提高市场竞争力,他攥紧了拳头,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搞个大官让白露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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