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先行筹措一些,余下还请陛下取些内帑出来……”
温体仁当然明白户部的难处,轻叹口气,将目光投向皇帝。
一听到要拿内帑,崇祯皇帝顿时心口都有些发紧了。
崇祯初年,靠着祖父,兄长留下的充足内帑,他还算从容。只是这些年停了矿税,茶税,商锐之后,内帑已经是只出不进,眼下内帑已经所剩不多,他难免犯了嘀咕。
“此乃国战,岂可因钱粮短缺而忍耐!?又岂可向君父讨要内帑壮军心?!微臣觉得,朝廷可向下加征剿逆助饷,每亩加赋一分,下田亩足有两万万亩,既可无忧于民,又唾手可得两百万两以资军用!”
正在温体仁脑子急速转动思索对策之时,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温体仁却是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老友杨鹤之子杨嗣昌,想不到他竟然也来参加了这次朝会,更想不到他竟然敢当众发言参合这么重要的廷议。
“大胆,一个的七品下官,竟敢参议国事!你可知何为国法?!”
御吏台御吏郭高信顿时跳了出来,怒目圆瞪的喝斥道。
“大人见谅,下官只是一片赤诚……”
杨嗣昌明白自己这是有些逾越了,顿时一拱手,有些讷讷的不敢言。
见到杨嗣昌被攻击,看在老友面上,温体仁叹口气出列,沉声道,“陛下,嗣昌此言虽然稚嫩,却也是一番报国之心。”
“无妨,朝议本就是各抒己见的地方,任何提议都可明。只是杨卿,加赋之事,可谓旷日持久,又如何能在如今需立即进兵之时筹措,哪里能行的通?”
崇祯没有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杨嗣昌,不同于御吏们,他对于这个能想办法为他省下大笔内帑的官,十分的欣赏。
“陛下,微臣有个想法,可以各地征收赋税,各省军兵可直接于各地领取饷银,一来可以减少运输损耗,二来可以令各地官军就地取食,也利于大军轻装急进,尽快剿灭张逆!”
杨嗣昌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立即回答道。
“唔,这倒是个好法子。”
崇祯点点头,心中也有些欣喜,这个法子可谓一举两得。既为自己省了银子,也能让各地官军沿路就食补给。
这个意见乍一听,确实不错。但只是稍稍一思索,温体仁便觉得不太靠谱了。
他可不是崇祯皇帝那么好糊弄,亩均一分银,确实不多,但真的能够亩均一分银么?地方上不会上下其手么?
恐怕到时不仅民怨沸腾,各地围侥官军究竟能不能拿到这份粮饷也是一个大问题,若是到时官军拿不到钱粮,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但温体仁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更不敢当众点明此事。这些加征的赋税,朝中衮衮诸公,可都有一份红利在其中,若是捅出来,估计就又是一场灾难级的围攻了!
“朕身为子,自当教化万民。如今张逆如此悖逆犯上,自是朕德蔳躬凉,不足以为下表率。下有罪,罪在朕躬!内阁票拟一下,替朕写一封罪己诏,颁行下!”
正在温体仁思虑着如何不露痕迹的劝退加赋之事时,崇祯皇帝却是石破惊的抛出了罪己诏,更要颁行下!
“臣等有罪!”
些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全是一片撅着屁股的文武百官,惶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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