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中旬,金光振来到了东边靠海的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叫黄家湾。黄家湾既然靠海边,基本上都渔民。渔民相对农民来说,明显富裕多了,只有敢出海,捞一船海产品回来,收入就是好几万。
金光振骑的是自行车,黄家湾的人几乎家家都有摩托车了。黄家湾家家户户也盖上了楼房。
由于男人们都出海捕鱼去了,村里基本上是老人和妇女。那天凑巧是礼拜天,所以小孩子也特别多。小孩子是吃零食的主力军,那时候零食种类少,而且要上街买。有人到村里来做爆米花,自然都很乐意。
没有出海的村民们基本上无所事事,吃了饭也就是打打牌,聊聊天。或者看人家打牌。金光振一来,很多人就围在他周围。这是黄家湾村前一个广场上,地面铺了水泥。广场上还设有圆桌、凳子,方便村民休闲。金光振在这里做爆米花,也很方便了。
金光振做起爆米花来早已经轻车熟路,就不必再费笔墨了。
半个上午过去了,这时大家听到身后有汽车喇叭声,原来一辆轿车开了过来。因为这里人围得比较多,有些人就跑到了路边上去了。那时农村很难见到轿车,黄家湾修的这条公路基本上都是开摩托车的,因此大家只留了半边道,够摩托车开就行了。轿车来了是不方便开过去的,所以人家呜喇叭示意让一下。
大家回头一看,纷纷说道:“荣国老板回来了。”车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也摇下车窗,向众人点头微笑打招呼,然后车子慢慢地开过去。其实也没开多远,就停下来。前面没路了啊。男子下车,提了一袋东西向村里走去。
金光振正在给锅加热,见此情景,便打听那人是谁。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那是我们村的一个老板,最富的人,叫黄荣国。1980年就发财了。因为有钱,娶了个城里的老婆,平时就住在城里。可他是个孝子,经常回来看看爸妈。一般是他一个人回来,老婆小孩偶尔跟他回来一下。”
金光振一听,就有心想交结这个黄荣国。他倒并不是看人家有钱想巴结一下,而是想讨教一下赚钱的窍门。便问道:“他的爸妈来打过爆米花没有?”
有人答道:“没有。估计在打麻将吧。两个老人可喜欢打麻将了。”“哦,那他们会不会来打爆米花?”金光振问道。又有人答道:“两个老人麻将瘾很大,估计舍不得离开麻将桌。既然儿子回来了,倒是有可能叫他儿子来。”金光振一听,心想:他那个当老板的儿子来,岂不更好?
快到中午时分,果然那个做了老板的男子拿了两筒米和一个包过来了。其他人便打招呼:“荣国,你是大老板,也来打爆米花啊!还打两筒米。”黄荣国便笑笑,答道:“两位老人看大家都在吃,当然也想吃,不能老吃别人的,又放不下麻将,只好我来了。既然来了,一次便多做一些。”
金光振也趁机搭话道:“大家都象黄老板这样,我也好发财了。”大家会心一笑。黄荣国道:“这位小兄弟,你能想到带着爆米花机进村,也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离发财不远了。”金光振道:“我这是卖苦力,混口饭吃。发财还早。象黄老板已经开小车了,差距大呀!”黄荣国道:“小兄弟,看你是一个很有志气的人,是哪个村的?快中午了,把我的两筒米打完,到我家吃午饭怎么样?”金光振一听,正中下怀,连忙说道:“好啊,能到黄老板家中吃午饭,我也就沾到财气了。我是金光村的人,叫金光振。”黄荣国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光振老弟,也不要叫我老板,我托点大,就叫我一声大哥就可以了。”金光振答应好的。黄荣国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他看金光振是一个有出息的人,所以邀请他吃午饭,有意结交。黄荣国能发财,与他广交朋友的性格也是分不开的。
中午,金光振随黄荣国到他家吃中饭。两位老人已经煮好了饭菜,打麻将的人也是要吃饭的,所以中午休场。黄荣国给父母介绍道:“这是做爆米花的师傅,中午,一起吃个饭。”金光振也赶紧打招呼:“伯父、伯母好!打扰老人家了!”两位老人也很慈祥,说道:“不客气。我儿子喜欢交朋友,经常带人回来吃饭,不要拘束。”
黄荣国问道:“要不要喝酒?”金光振答道:“不要了。下午还要干活。随便吃点,主要是能认识你这位大哥,向你取取经。”黄荣国道:“那好的,不勉强你。”
四人便一起吃饭,两人老人吃得快,吃完就打牌去了。金光振与黄荣国两人边吃边聊。金光振自然向这位大哥讨教发家秘诀。黄荣国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秘诀,我其实就是靠胆子大,运气好而已。”于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过程,这个过程反正黄家湾的人都知道,他也不用去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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