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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生死一线

鱼儿苏是住在城北的一家破落户,由于年高身衰,久而久之,真名倒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在青云城北部地区,是有名的流浪儿、破落户、流氓地痞等无业游民的聚居地。

鱼儿苏作为一个孤寡老人,在此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但是他熬制鲜汤的手艺,可以说冠绝青云。据说,那是他家传十几代的手艺。

所以他能在这里拥有一处狭窄的住所,而且还能每天靠着熬汤的手艺赚点生活费。

当然,他能在这里一直生存下去,而且没有流氓地痞侵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齐云喜欢喝他的汤。

曾经有人看着鱼儿苏年迈体衰,想要抢走他赚来的血汗钱,被齐云得知后,那人足足被折磨了三天才断气。

从此之后,再无人敢找鱼儿苏的麻烦。

所有青云城的人都知道,齐家有个少爷,做事肆无忌惮,全凭个人喜好。由于其天生丑陋,体弱多病,性格更是偏激,却不知为何,偏偏护着那个走路都有些费劲的卖汤老头。

其实齐云并不是想护着这个老头,只是他现在还找不到另一个熬汤本事高超的人,那么鱼儿苏对他而言,就是不能缺少的。

鱼儿苏也知道这位少爷的习性,因此每天都会早早起来,预先备好汤料,保证齐云来了之后可以随时喝上新鲜的汤。

清晨,吹来一阵微冷的风,鱼儿苏衣衫单薄,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颤颤巍巍地走向开张卖汤的地方。

一个黑影忽然在他身后出现,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悄无声息。

黑影双眼冰冷阴森,满是冷冽之意,抬手打出一道冷光。

……

当齐云和丘扬来到这块贫民区的时候,鱼儿苏已经备好了桌凳,熬好了鲜汤。

齐云脸上罕见地露出微笑,尽管配上那副尊容,这个微笑看上去比哭还要难看。

“少爷今天来的真早,来,尝尝今天第一碗鲜汤。里面加了点新鲜的调料,小的敢担保比昨天的还要好喝!”鱼儿苏端着一碗汤缓缓走了过来。

齐云早就下马坐在凳子上,也不顾桌上油污,直接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洁白衬衣。

鱼儿苏走得很慢。

“少爷,慢用。”

鱼儿苏将瓷碗放下,齐云已是急不可耐,他腹中饥饿已经快无法忍受了。

瓷碗才一放下,齐云直接伸手去拿。

“嘶!”

齐云倒抽一口冷气,苦笑道:“老家伙,你今天做的这汤,怎么这么烫啊!”

鱼儿苏憨笑道:“少爷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入口了。”

齐云心生不耐,正准备说些其他的话,忽听丘扬一声急促呼喊:“少爷小心!”

哧!

摆放在齐云面前的瓷碗中,从鲜汤里忽然跳出一条长约尺余的淡红色物事,如离弦之箭袭向他的面门!

变生肘腋,纵然有丘扬出声提醒,但齐云早已骇得呆住了,一动不动。

忽然,齐云眼前一花,待看清了面前的景象之后,不由往后倒下,座下凳子直接翻了。

那从汤中飞出的东西已被人用两根手指夹住。

那物摇头摆尾,通体赤红,赫然是一条小小的毒蛇!

夹住毒蛇的人,自然是丘扬。他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出声提醒的同时,已经冲了过来,所幸及时阻止了这条毒蛇的袭击。

齐云心有余悸,从地上爬起来,原本就无比丑陋的他脸庞扭曲,怒火大炽,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猛地扭头看向鱼儿苏。

“你竟敢害我!”

鱼儿苏却满脸都是笑意,有种怪异感。

丘扬目力极强,双指如同铁钳,夹住了毒蛇的七寸。

他也冷冷地将目光移向鱼儿苏。

“你不是鱼儿苏!你是谁?”丘扬冷冷发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鱼儿苏不答反问,“我刚才应该没有地方露出破绽啊?”

“因为那碗鲜汤。”丘扬冷冷道,“少爷只是碰了一下就被烫到了,你一直用手端着,却什么事也没有,明显是练过铁砂掌一类的武功。鱼儿苏可没你这么大的本事!”

丘扬当然不知道这个鱼儿苏是真是假,但是多年来,在保护齐云的过程中,他遇到过不计其数的诡异刺杀和埋伏,对于一些不合理的现象,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鱼儿苏微微颔首:“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丘扬冷哼道,“是王家派你来的,还是黄家?”

青云城三大世家,齐家,王家,黄家。三家呈鼎足之势而立。俗语云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三个?故而三家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

目前最强的世家尚是齐家,另外两家显得稍微弱了一点。

“有空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不如看看你手上的东西吧。”鱼儿苏微笑道。

丘扬脸色倏变,猛地抖手甩出毒蛇。

噗!

毒蛇被丘扬以莫大手劲掼在地上,变作数节尸体。

可是已经迟了!

只见他的一只手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乌黑,更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丘扬飞快地连点数指,黑色终于停止了扩散。

“这个法子不错。被两头蛇咬中的人,一盏茶的时间内就会毒气攻心而死,你以指力强行封住左手穴道,确实可以延缓片刻,但也不过是多撑一炷香工夫罢了。一炷香之后,毒气再次蔓延,你又要怎么办呢?直接砍掉这只手吗?”鱼儿苏的语气越来越冷冽,缓缓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刀,刀身清亮,如一泓清泉,“那样的话,不如让我来代劳吧!”

丘扬心中暗责自己,刚才抓住那条蛇的七寸之后,他以为高枕无忧了,没想到这居然是条罕见的两头蛇!

刚才一个不慎,被毒蛇咬中了手腕,丘扬反应也当真快的出奇,登时便把毒蛇摔死,而且及时封住穴道,遏制了毒气蔓延。

“一炷香的时间,足够解决你了。”丘扬一字一顿道。

下毒的人极有可能带着解药,打倒对方,这是唯一的解救办法。

鱼儿苏闻言大笑,笑声撕破了所有的伪装,他一把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刀尖指着丘扬,道:“那就来过两手吧!”

丘扬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疑惑:“两头蛇乃罕见之物,一般只有武林中独特的杀手组织才会豢养此物,难道此人是杀手?可是青云城附近并没有杀手组织……”

这些念头在丘扬脑海中不过是短短一瞬。

“少爷,你先让开。”丘扬沉声道。

齐云也察觉到了这一次和以往的袭击有些不太一样,将怒火全都压在心里,快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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