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片茫然,琅嬛月只能看着邴吉门两位修士从自己身前绕了一个大圈,然后一向左一向右,带起两道雪雾冰尘,飞驰而去。
她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一种啼笑皆非的嘲讽感从心底渗出,化作酸涩的寒流绕着心海来回打转,然而转瞬间,便褪色成了最深沉的绝望。
七只笑猫,四前三后,琅嬛月等于被同阶筑基境八九重的五六个修士围殴,已经再不可能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这少女眼耳口鼻皆在喷洒些许法力的火星,她抬起眼皮,用微微发红的瞳孔看着那两名本该被她营救的修士逃亡的方向,见他们连头都没回一下,身影越来越远,这姑娘,终于不得不放弃了那一丝丝的希冀!
一十七岁筑基境九重修士的自傲,从小锦衣玉食,一帆风顺所培养出来的骄气,尽数逆流而上,将心海之中的绝望之气冲刷,这少女再不去看那两道卑鄙的身影,她将炽阳棍左右挥舞一次,甩落一地火水,灼灼燃烧,映的洁白的冰雪地面上群魔乱舞,这少女终于朗然苦笑道:
“呵呵,来吧!”
犹如一颗太阳星在这片雪原陨落,散发出璀璨的光和热,惊天动地的大战登时爆发!
......
风雪交集,脚步飞快,邴吉门水行遁术被催动的飞起,邴吉门筑基修士十三邴垭和十四邴涛正汇合一处,飞快的远离笑猫的领地。
两人心有默契,都不去回头看那个被他们抛弃的赤炎宗修士,能够逃的一命,已是万幸,至于那修士的下场如何,两人已经不愿意去想。
数十里地眨眼即过,两人来到安全的地方,邴垭忽然将身形戛然停止。
邴涛卒不及防之下,往前冲刺了有百丈远近,才反应上来,便也跟着停下了自己的步子,这修士奔到邴垭身前,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血污和疼痛,急急问道:“你干什么?还快不走?”
邴垭面上露出一丝思索神色:“我们俩就这么回去,不还是一个死字吗?”
邴涛悚然而惊,这才想到自己一行九人来到赤道附近寻找冰息露,如今宝物未得,已经死了七位师兄弟,若是这般回去宗门,只怕前景下场堪忧。
这没什么急智的中年修士面上露出惊恐神情:“那怎么办?难不成靠我们俩再去搜寻冰息露,那还不如现在死了!”
他左右转了两圈,忽然道:“要不,我们不回去了?”
邴垭“呵呵”一笑,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不回去?不去复命,等同于叛门,如今七位师兄弟魂灯熄灭,你猜猜门内会作何反应!”
邴涛登时瘫在了地上:“死了死了,你跟我,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一边低声抱怨,一边喃喃自语,忽然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猛然抬头:“那还不如学学师兄,跟那些笑猫拼了算了!”
邴垭面上淡淡,不置可否,根本不去理会他的无智之言。
方才被笑猫追赶,玩弄,他确实也是害怕的紧了,许多事情都没想清楚,然而此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慢慢将一些思路理清。
这青年男子一字一句道:“方才若是我没有看错,那女修手中的法器,极似传说中赤炎宗的镇宗之宝,炽阳棍!”
“啊!”邴涛瞪大了眼睛,却没发出疑问,他潜心回忆,渐渐将形貌勾勒清晰,这修士登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带起些许雪雾:
“就是炽阳棍!内门的‘仙门综要’有过记载,我刚好看到过!”
邴垭将头转了过来,直楞楞的盯着邴涛的眼睛:“你说,若是我们将炽阳棍带回宗门,能不能抵掉这次的过失?”
邴涛几乎要一蹦三尺高,一声怪叫道:“抵掉过失?你知道炽阳棍是什么级数吗?那是灵宝!离鸾星一共只有五件灵宝,炽阳棍就是其中之一,就连天道宗的荆越都没有灵宝在身!”
这修士几乎要把鼻子凑到邴垭脸上:“别说抵掉过失,就算是将功抵过,我们俩也算是为门内立了大功,只怕到时候的封赏,让我们再进一层都有可能!”
邴垭面上也禁不住露出一丝微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该回去,等他们打生打死,再坐收渔人之利,嘿嘿,将炽阳棍带回宗门?”
“不错!”邴涛斩钉截铁,与自己的同门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
元海赤阳灼灼放光,数百日珥在元海赤阳的边缘喷发,涌动,无穷无尽的灼热法力从日珥中冲出,汇聚到琅嬛月元海之外的经络之中,化作她最纯粹的力量,从她身周各处穴道中喷发出来。
七只笑猫连成一气,每一个呼吸的功夫,都有数百道威能不同,五行相生相克的道术轰击出来,配上笑猫几乎要打破音障的恐怖利爪,凶残魔躯,琅嬛月只是撑了两个回合,便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八个生灵相斗的战场变成了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毁灭死域,爆发出的法力流光隔上十几里都能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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