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驴球子!实在可恨!”张献忠咬牙切齿地说,“老子真要灭了他!”
汪兆麟忙道:“大王,前面的铳兵才是大麻烦!已经给咱们带来严重伤亡!”
“要不是他驴球子来捣乱,老子现在已经进了重庆了!”张献忠两眼通红,黄色大脸都红了两颊。
张能奇率残军从前线退了下来,然后丢下人马,一个人匆匆往张献忠身边跑来;他从林立的人马中间穿过,一路旌旗猎猎,士卒无声;他路过张定国身边的时候,向张定国点了一下头;张定国难过地说:“兄弟,你尽力了!”
张能奇眼泪夺眶而出,抬手胡乱擦了一把,没有说话,直接冲到了张献忠面前,扑通跪下:“父皇,儿子无能,率两万精兵,被前面明狗铳兵打倒了一万六千人!”随即声泪俱下:“好惨啊!”
“哭,哭什么哭!”张献忠大吼道:“没用的东西!作为张献忠的儿子,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张能奇忙收了眼泪,强忍着抽噎,说:“儿子无能!”
“不是我儿无能,是明狗太狠毒!”张献忠低声抚慰了一句,又大声道:“死多少人都没关系,还有数不清的贫苦百姓,等着咱们去,带他们造反!”
张能奇强忍着眼泪,叩首说:“父王,西边过不去了!”
这时,张定国与其他数位部将一齐过来,请旨定策。
张献忠环视一下众人,道:“如今士卒逃散,咱们也还有十三万老本,都是一起征战多年的精锐,现在竟然被区区几千明狗堵在这里,真是虎落平阳!后面的驴球子也来趁火打劫!既然如此,不如死战一场,痛痛快快求个解脱!”
部将们大声吼道:“痛快杀一场!”
张献忠点点头:“老子想拼死打开西边道路,却被明狗铳兵包抄,切断去路!但是,入川之事,不能停止,现在只能先往北,然后转而向西!”然后转脸问身边人:“后面驴球子大军还有多远?”
“禀大王:左良玉部在三十多里外!”
张献忠继续说:“咱们尽快向北,免得那驴球子过来纠缠!传令:全军立即向西北,打通道路!”
“遵命!”
“侦骑加强打探,防范北边那股明狗!”
“遵命!”
传令兵快速奔走,大西军剩下的人马很快就完成了向北进发的调动部署,随即出发。
五月底的川东,树木疯长,到处一片浓绿。张定国在大队人马之中,一边走,一边思考,忽然心中豁然透亮,急忙到张献忠身边说:“启禀父王!儿臣发现一个致命问题!”
张献忠盯着他说:“快说!”
“川东的山水限制较多,东南西北适合大军行走的道路,是非常有限的。明狗能够预知咱们走哪条线,提前设伏,袭击我军!”
张献忠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向北去的路上,肯定又有明狗设伏!据左良玉所言,明狗湖广总督卞飞率东宫军第三师已到附近,极有可能已经向各个方向派出了铳手!也就是说,北方的那支从豫西来的人马种,可能有他的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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