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用千里镜盯着前沿的填壕行动，心中有些失望：诸多士卒举盾冒死，往护城河里投放土包，却很快停了，因为土包的重量和数量都远远不够。
他早就想过，如果全军都都来填壕堆土，早晚能把这宽阔的护城壕填平，甚至堆起斜坡，直抵城头。
但是，东宫师在真定表现出来的凶悍战力，让他和整个顺军高层都很忌惮：万一东宫师突然杀出来，以其犀利的铳炮，顺军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此刻，他的想法变了，觉得东宫师不过尔尔，特别是今天朱慈烺落荒而逃，一定让守城军士气低落，甚至，朱慈烺能否继续统兵，恐怕都是个问题。
因此，接下来，完全可以大规模堆土填壕了！
他断然说：“接下来，咱们要‘长围久困，填壕破城’！”
顾君恩点头说：“顺王英明！”
这时，牛金星骑着马回来了，下马抵达望车旁边，躬身覆差。李自成问道：“那碉楼顶阁里面，究竟什么样子？”
“启禀顺王：那阁子里面，极其精美豪奢，也严重僭越了制度。板壁全部贴着金箔，有个豪华的大龙椅，臣等都不敢碰，唯恐僭越。那崇祯小儿实在可笑，仓皇逃命，不仅丢下了水晶如意、黄金酒壶、若干珠宝，而且把东宫之玺都丢在上面了。”说着，从取出匣子，双手奉给给李自成看。
李自成接过打开看看，哈哈一笑，又接着问：“那龙椅什么样子？”
“极为宽大，雕刻繁复，上面有十三条金龙！这是帝王才能有的，这崇祯小儿，如今还是太子，就擅自坐了龙椅，分明没有把崇祯老儿放在眼里！椅子下面铺着一个极大的虎皮，极其威风！”牛金星说得眉飞色舞，又说：“这崇祯小儿甚是荒淫，如此征战之时，那龙椅前的茶几上，竟然堆着好几本淫秽之书！”
“若不拿下，将来也是个昏君！”李自成轻叱了一声，又问：“那碉楼高过城头，想必能俯视城中情形？”
“正是！俯察城头守军，一清二楚。就是远处宫阙，也能望见。”
顾君恩颇为关注，问道：“既然如此，那明狗守军岂不要用大炮摧毁这碉楼？”
“谈何容易！那碉楼距离城墙三四里，大炮直射，难以够着，抛射又打不准。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城头正对着碉楼的地方，能摆几门大炮？其它地方斜摆大炮，距离更远，更没法打。”牛金星忽然想起壕垒之上的缴获，忙说：“说起大炮，那东宫师丢下数十门大炮，留在壕垒之上！只是炮弹已尽，需要另行铸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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