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剩下的二百六十多人再一次狂奔起来,城头铳声果然没响!众人放心了,一分为二,奔上城楼两侧斜斜的马道,奋力往上冲。
城头官军装填好了火铳,却不施放,而是在岑真命令下,一齐准备好手榴弹,分别向两边马道扔了下来。
“轰轰轰轰!”两边马道各落了二十枚手榴弹,连串爆炸,弹片横飞,踏上马道的守军顿时堕入人间地狱。被当场炸死的,每侧马道上也只有十来人,可是没死的,也人人带伤,两耳嗡嗡作响。
还没有上马道的人,干脆掉头就跑。然而,铳声响了,铅弹追上逃跑者,将他们打死在城下。
权育德没有跑,站在大街中间呆若木鸡。他知道跑也没有意义,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城头官军将守军赶尽杀绝,铳声静了下来,只有马道上的哀嚎声在响。
忽然,他看到城头一个官军正在向自己瞄准,瞬间觉得时间凝固了,他看到了那火铳喷出了硝烟,他听到了火铳声响,转瞬之间,额头遭受重击,仿佛一道红色的巨雷在天空炸响,那是他最后的感觉。
岑真一铳将权育德爆头,然后淡然地回头去看城外狂奔而来的八百土兵。为了达成袭击的突然性,八百土兵埋伏得比较远,只有四十侦骑化了装,分批迫近城门,进行夺门之战。
现在八百土兵进了城,看到城门周围满地尸体和伤兵,不禁骇然。岑真下令道:全城搜索,发现闯军,若不投降,立即杀尽!
随即将四十侦骑分成四个小组,每组带二百人分头搜杀。两个时辰以后,城里平静了下来。岑真进入带兵府衙,一帮吏员纷纷跪地投降。
岑真来回将他们大骂一顿,然后允许他们改过自新,戴罪立功。吏员们哄应如雷,磕头如捣蒜。岑真随即下令,分派任务,张贴安民告示,重申废饷减赋的诏书。传令各县知县,迅速到府城归降,违抗者死。
各县知县飞快地来了,纷纷哭诉自己从贼的“不得已”,表示要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做太子的好知县。岑真端坐堂上,严肃地说:
“你们把差事办好了,太子得知,一定会保举你们继续为官,并且既往一笔勾销!若是办不好,不但官职难保,只怕性命也难保!”
众知县纷纷表示全力以赴,岑真说:“你们下去,第一要张榜安民,让百姓都知道刘芳亮覆灭、官军已经恢复河南!第二要大力申告百姓,官府承认他们分得的土地;第三,要大力推动农业生产,兴修水利,保证丰收!”
众知县又是一片遵命之声。
岑真把事情安排妥当,写了一封信给陈潜夫,汇报进展,并且要求他保举一个知府过来;又向太子汇报这里的消息。
有件事他心里一直很在意,那就是任继荣有没有抵达李自成身边?李自成得知消息,是掉头就退回太原甚至陕西呢,还是继续进攻呢?
还有就是,京城之战,胜负将如何呢?
他坚信太子会赢,但是担忧始终是存在的。
经过仔细打听,他终于得知那日任继荣逃窜的行踪。任继荣最后是只带着五个亲兵,一人三马,奔驰而过,对前来接待的官员不理不睬,只管吃喝,吃喝好了,继续奔逃。最后从碗子关进入山西。
岑真看了地图,碗子关向北,沿着官道,经过泽州、潞州,可以向大同宣府一带,追赶李自成。算算时间,可能已经追上了!
他想回京参战,然而收到一封几天前从京畿发来的信函,是太子的钧旨:协助陈潜夫,稳定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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