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勋摇了摇头:“阵斩袁宗第可能是暗杀,击溃袁宗第大军更可能是因为该军群龙无首。总之一切都是投机取巧、用智用谋。一旦百万顺军直抵京城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无用处!”
王通“噢”了一声,道:“朱明败亡,已经无可挽回。咱们还是顺应民心、顺应天命比较好。”
杜勋接着说:“正是如此。骑兵、顺军使者的失踪,定然与太子的东宫营有关!”
这时,外面有士卒来报:顺军在城下喊话,有使者要上城。
王通立即说:“用绳筐将他拉上来!”
“遵命!”
数刻之后,一名顺军使者来到众人面前。他见礼之后,立即说:“新顺王传话给王总兵,一切误会,都是一股鬼祟的精兵造成的。刚刚顺军发现,在大同到宣府路中的浮土之下,埋着宣府骑兵和大顺信使的尸体!尸体上,都有火铳造成的弹孔!”
王通望了一眼杜勋,又对信使淡淡地说:“空口说话,有何证据?”
信使说:“我们不能把尸体全部搬来给你们看。但是,姜瓖兄弟二人,还有大同知府董复,都还活着,我们已经派三千精骑,去大同府请姜总兵来城下,与王总兵相见。二位见面之日,就是真相大白之时。”
王通点头说:“好!我们就等待三天。三天之后,姜总兵到,我等就开门归降!”说着转向李时华:“李将军,你看如何?姜总兵不到,我们绝不开门,宁可死战到底!”
李时华点头道:“如此,我无话可说!”
信使拱拱手说:“这几日,顺军谨守营寨,绝不生事。尔等归顺事小,我大顺言而有信的名誉事大!”
王通和颜悦色地说:“好!来人,设宴招待贵客!”
信使拱手说:“不必了!姜总兵到时,你我两军必将汇合,入城之后,我等共事一主,届时可以一醉方休!现在还要回营复命!”
“好,你先回去,禀告新顺王,我等是诚心归顺的,然而这么多意外,让我等实在放心不下。姜瓖一旦到城下,我等立即开门恭迎大驾,决不食言!”
“我一定及时禀告新顺王!”信使拱手离去。
且说姜瓖兄弟在顺军离去之后,颇为丧气。放眼看大同,已经变了局势;自己虽然还有“大顺大同总兵”的名头,却完全是空的,军权在张天琳手上。大同总兵府,也被张天琳占了;幸好还有私宅,姜瓖一家百口都搬过去住着。
这天中午,姜瓖正在家里喝闷酒,隐约听到外面有一些百姓吵吵嚷嚷。仆人随即进来汇报:门外有若干百姓送来羊酒,以示不忘大同旧主。
姜瓖心里顿时一阵温暖,落魄如此还有人记得,实在可贵。当下一连声地说:“快叫他进来!”
外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杖进来了,向姜瓖施礼,说:“姜总兵昔日对大同百姓有恩,如今又使百姓免遭战乱之苦,恩情更重。这些天,满街百姓张灯结彩,欢歌舞蹈,都去向顺军献羊酒,草民却念着大同旧主!如今顺军远征,街道清静,草民携子侄辈前来向姜总兵献羊酒。”
说着,一挥拐杖,外面过来四个棒小伙,抬着两个大酒瓮,紧紧并排放在堂下;还有两个小伙子,赶着一群二十只羊到庖厨之所去了。
姜瓖感慨地说:“患难见真情。大同父老惦记,本官实在惭愧!多谢老人家!”
“应该的!应该的!”老人颤巍巍地说:“献过羊酒,草民告退!”
姜瓖忙道:“别急,来人,赏银二十两!”
老人谢过,接了银子就走了。临走之前,郑重其事地说:“这两大瓮酒,是草民特别酿造的,号称透瓶香。总兵老爷不妨尝尝。”说罢,在两个小伙子的扶持下,出门上了牛车远去。
姜瓖看看堂下酒瓮,忍不住说:“开坛子,尝尝这透瓶香!”
兄长姜让道:“不可轻尝,可以开瓮,让奴仆先尝尝。”说着,望了管家一眼。管家会意,立即对身边仆人说:“拿碗来,我先开瓮试试。”
管家在堂下去掉一个酒瓮的泥封,惊奇地说:“还有木塞,上面还有铜环,倒也稀奇。”
姜瓖凑近了望望,说:“打开瞧瞧!”
管家用力一拽铜环,姜瓖及酒瓮周围的人,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天地之间都被烈焰充塞,瞬间又变成黑暗。
外面的人望去,只见姜宅之中一声巨响,如同雷霆,一道黑烟掀开屋瓦,形成一朵蘑菇云。宅内惊呼哀嚎成一片。
这时,李双喜刚刚率三千精骑入城,也听到巨响,惊疑地问:“这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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