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椽倒是一个精明的人,这些年当斥候的确不错。”刘芳亮说,“他带了多少人?”
“十来个人,都是百战精锐。”刘汝魁信心满满地说:“他带了不少银子,到了京城,应该能做成事。上次回来的人说,刘小椽现在已经和东厂大太监齐本正搭上了,现在正在想尽办法,要掐断崇祯的饷源,也就是太子朱慈烺。现在制将军下决心要除掉他,那就要刘小椽加把劲!”
刘芳亮冷静下来,说:“暂时不能完全指望这事。朱慈烺已经率军北撤,那么开封府、归德府怎么办,要不要夺回来?还是议一议才好。”
有人立即通知头目都来开会。各大头目聚集在一起,听到了各种信息的通报。对于河南局势,几位头目都感到意外,尤其是袁宗第之死,让他们震惊不已。
“夺回开封、归德,应该不是难事。”任继荣说:“只是这小贼朱慈烺为什么这么能打?拿下归德、开封,还杀了袁宗第,击败其大军?”
刘芳亮怒道:“投机取巧而已!袁宗第帐下溃卒来说,那小贼率数千明狗,装作朱仙镇百姓,前来犒军,把火药装在酒坛里,炸死了袁宗第!袁宗第大军群龙无首,才被他趁乱取胜。否则他一个十六岁黄口小儿,数千士卒,纵然火器凶猛,又如何能击败袁宗第数万大军?”
陈永福听了,有些担心:“他身为太子,竟然自降身份,率军打仗,这是要重新打天下吗?”
此语一出,众人一惊,陷入沉思。
刘汝魁喃喃地说:“崇祯竟然有这样的儿子,也算有点本事了……”
“是啊,”任继荣接话说:“他朱家要是放下身段,重打天下,这名分、权势,倒是占了很大便宜。”
刘芳亮有些不耐烦,说:“各位且说说:这开封、归德,要不要前去把它夺回来?”
陈永福说:“制将军,新顺王给咱们的旨意,是从南路包抄,一方面防止崇祯难逃,一方面与新顺王夹击京师。万万不可坏了新顺王大计。”
“此语差矣!”任继荣说:“与新顺王会师,固然是顶要紧的事,但是咱们不能放任黄河以南的局势不管,否则侧后方就不稳固。必须派一支人马前去,快速平定。”
陈永福低头想了想,问:“斥候侦察了没有?那边还有明狗大队人马吗?”
刘汝魁摇着大脑袋说:“两只侦骑过河四处游荡了一番,未发现大队人马,询问村野百姓,都说明狗人吗已经撤走了。现在盘踞开封、归德的,是以陈潜夫为首的一帮明朝官吏。他们七拼八凑了一点人守卫城池,不敢出战。”
“既然如此,倒可以派少许人马,前去收复失地。”陈永福说。
刘芳亮看了看陈永福,眼前一亮,说:“你倒是不二人选。你担任过明朝的河南总兵,地理人情无所不熟,给你五千人马,拿下两府应该轻松。”
陈永福心中一喜:“听凭制将军差遣。”
“就这么定了!”刘芳亮肃然道:“陈永福听令!命你率标下五千人马,过河横扫开封、归德两府明狗!”
“遵命!”
刘芳亮又看向刘汝魁,大声说:“刘汝魁听令!命你率八千人马,攻取豫东滑县、冀南长垣、开州,迫近山东济宁,威胁运河!”
“遵命!”
分派已定,各自点兵出发。刘芳亮自率大军,向真定进发。
李田富和岑真已经分手,各率四十人的侦骑遂行侦察。那天接到四十名补充的侦骑,李田富根据上峰命令,将兵部探马二队一分为二,再各补充二十人,形成两支新旧参半的侦骑。李田富所率四十人,依然称为“兵部探马二队”,岑真所率四十人,称为“兵部探马四队”。
岑真疑惑地说:“难道三队已经组建?”
李田富说:“想必是在山西方向成立的。——且不管它,咱俩兵分两路,各自逐步后撤,将打探到的消息及时发往京城。上峰命令,我率军向北撤,你率军向东撤,分别监视刘芳亮和刘汝魁。”
“好!照此办理。”岑真立即应声。
李田富沉吟片刻说:“岑弟,此去之后,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冲动。你脑子活,弓马娴熟,但要时时以太子布置的‘战略侦察’为首要之务。”
岑真握住他的手说:“多谢李兄教导,小弟铭记在心!”
两人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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