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众营将魂飞魄散,纷纷掉头四散,跌滚爬拿,向校场后边空地跑去。这时,东宫旅队伍里有人喊道:“立——定!”刷地一声,东宫旅队伍站住了。
这时,营将队伍原来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三十几个人,努力挺立不动,他们有人刚才被慌乱的人群推倒在地,现在身上还有灰土。
已经散到空旷处的营将们回过头来,发现自己虚惊一场:“他娘的,真是吓唬老子的,丢人丢大发了!”“咦,还有那些个人杵在那里干什么?”“装傻充愣呗!”
只见一名副参从台上跑下来,冲到场中剩下的营将面前,喊道:“你们几个有种的,都到台前登记备用!”
那三十几个人跟着副参去了台下。四散的营将们恍然大悟:“他娘的,原来是试咱们的。”于是乱纷纷地又往回赶,到原地站定,面对着东宫旅战士的铳剑,虽然还有点怕,但是都重新站齐了。
台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大家举目一望,原来是太子在笑,不禁人人羞惭。
太子周围也是一阵哄笑。
太子一举臂,周围笑声瞬间停止,他开口说:“你们怯懦至此,有何脸面敢带领精锐?刚才留下的三十多人,稍加挑选,可以充作京锐营官佐。其余人等,合编成新的‘官佐营’,强化训练,二十天后,一律严格测试,合格的将来负责带领剩下的老弱之兵。”
看看这些纨绔子弟垂头丧气,朱慈烺微微一笑,说:“不乐意的,孤也不为难你,除名出籍,礼送出营,安家费一百两!”
当下立即就有四十多人表示拿银子走人,其余人愿意参加训练,接受选拔。
襄城伯李国祯这几天在府里有些茫然和无聊。太子执掌京营之后,雷厉风行、锐意整顿,令京城所有的勋贵都十分震撼,同时也很焦虑:太子的姿势,似乎对经营中的勋贵子弟,并不待见!于是,不少没有参与联名保奏的勋贵,开始抱怨李国祯等人。
焦虑之际,定国公徐允祯、英国公张世泽联袂登门拜访,李国祯出门迎接。宾主入内坐定,李国祯带着歉意说:“二位公爷一齐前来,蓬荜生辉。想必是为京营之事而来吧?”
张世泽道:“太子这番动作,本公当然是真心支持的。不如此,不能振刷京营。只是如何安排勋贵子弟,却让我等不安。”
徐允祯点头道:“本府解师爷倒是说:太子要收到千金买骨的效果,一定不会亏待联名保奏之人的。本公当然深信不疑,只是勋贵子弟若是安排不好,咱们以后不好做人呀!”
忽然外面传报,永康侯徐锡登、定远侯邓文明一干人等来访,李国祯迎接了进来,众人坐定,发现联名保奏的十几个勋贵,全部到齐了。
这拨人带来的消息让李国祯难堪不已:“太子将勋戚子弟编做一个新的‘官佐教导营’,严格训练,以备将来带领剩下的老弱。已经有四十人当场拿了一百两银子退出了京营!”
李国祯擦了擦额头问:“咱们各位子弟有退出的吗?”
“那倒没有。”
“有进‘京锐营’任官佐的吗?”
“不知道里面情况。消息是从退出的人那里来的,他们说不清咱们子弟去向。”徐锡登说。
李国祯说:“没出来就好,还有希望。”
“但是,带领老弱,将来还有什么前程可言?”邓文明忍不住说,“而且咱们联名保奏,有什么好处了?”
徐锡登点头道:“是啊,咱们不是贪图好处,而是咱们如果不被待见,以后还有什么人投效太子?”
这时,又有传报:太子府的田存善来了!他要求不得出门迎接,不得声张。
众人大喜,就在堂前迎接,众星捧月般地拥着田存善上堂。刚刚坐定,还没喝茶,田存善就悠然说:
“小爷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你们都聚集在这儿。咱家是来传递个好消息的,今天辰时,太子在校场测试营将——也就是你们勋贵子弟,侍卫营铳剑一亮,挺至眼前,这些营将吓得作鸟兽散!还有人吓得领了安家银子退出了京营。”
众人顿时苦着脸:这算什么狗屁好消息?
田存善笑了笑,说:“你们家子弟,没有一个逃散的,个个兀立不动。所以,受选充作‘京锐营’官佐!”
大家顿时喜笑颜开,纷纷称谢。有一个勋贵谢罢,得意地说:“咱们家小子,总算没丢脸。”
田存善拉下了脸,冷笑着问:“你们以为,各位子弟真的这么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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