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铁葫芦庄匪首李三秃把周围村庄的土匪全部聚集到铁葫芦庄,一时间人声鼎沸、人头攒动。手下几个小头目都有些不解:“大哥,干嘛这么费事?也太小心了吧?”
李三秃眼睛一瞪:“你们知道什么?武清正堂老爷就是个白眼狼,这些年,咱们真金白银白孝敬他了。咱们才灭了一个村子,他们就报到天津巡抚那里。那个巡抚早就想来清剿咱们,现在可算是逮着借口了。咱们不预做准备,一旦官兵来了怎么办?”
小头目钱一虎说:“既然官兵要来,咱们就像以前建奴来了一样,直接向西逃了不好吗?大不了再钻进芦苇荡。”
李三秃摇了摇头:“现在不比从前,家当多了,乱跑就要打烂坛坛罐罐。这粮食牲口哪里都能带走?以前乱跑,咱们都有兄弟饿死了!现在咱们也有坞墙,有壕沟,有粮食,官兵来了,熬几天他们也就撤了。现在哪里的官兵还有粮有饷?来少了不顶用,来多了没粮食!”
钱一虎挺起了胸脯,大声说:“老大说得对!咱们现在能上阵的丁壮,全部凑齐了有一千二百人,老弱还有八百,倚靠坞墙,谁来也别想轻易打进来!”
另一个头目李贵担心地说:“这坞墙还没有修好,虽然有近两丈高,却没有垛口;壕沟虽然有一丈多深,却没有水。也没有吊桥,大门前壕沟都还没有挖出来。只怕官兵来了,不好阻挡。”
“今晚先安顿好。”李三秃果断地说:“明天无论老幼,一齐动手,加高墙头,挖断门前通路,打造吊桥。官兵到来,总要些日子的。”
第二天一早,庄内丁壮就敲起了铜锣,组织大批人手加高墙头,又有几个木匠打造辘轳、吊桥。李三秃带着李贵和钱一虎,站在门口墙头上看着一拨人挖断门前通路。
“东门前挖断,这壕沟就完整了!”李贵说:“西边小门外,官兵来了把板桥一抽,把门堵死,就没事了。”
忽然一个丁壮来报:“西边来了一支马队!”
“是官兵吗?”
“不是官兵,是一伙行商。四十多匹马,马背上有大量货物。人数有六十多,都拿着棍棒,挂着腰刀。”
李三秃手一挥:“走,去看看!”
几个匪首就在弯弯的坞墙头上,向西绕去。很快就看了那一伙行商,牵着马,从西边迤逦而来,那些人抬头望见坞墙上的人,倒也不介意,继续赶马走路。
“派个人下去问问,是干嘛的!”李三秃下令道。
一个丁壮一阵风似的下了坞墙,从西门出去,跑到商队附近,大声问道:“喂,你们是哪里来的?”
商队里一个出来回答说:“我等是从涿鹿来的商人,要送货去大沽!”
“你们送的是什么货?”
那人回答说:“你问得也太多了吧?莫非你是官府的,在这里设厘卡抽税?”
丁壮看着马背上沉甸甸的货物,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当然要抽税!”说罢转身一溜烟跑到坞墙下,仰头对墙头的匪首说:“涿鹿来的商人,送货去大沽!”
钱一虎两眼放光:“这是要出海的货物呀!肯定值钱!要是抢一票,也就发了!”
李贵说:“咱们刚刚抢了杜庄,官司还没了,这伙人来头不明,还是不是招惹为好。”
“是的。”李三秃说:“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们走吧!咱们还是加固坞墙要紧。”说罢转身而去。
钱一虎只好跟上,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商队,发现商队一齐大叫了一声,停了脚步,结阵围住马匹货物,阵后几个人正在忙碌收拾东西。
“有情况!”钱一虎叫道!
李三秃和李贵回转头来,望着紧张结阵的商队,不明所以。
钱一虎说:“他们闹什么鬼?”
“好像是货物翻了。”李三秃皱起了眉头:“叫人再去看看什么货物。”
刚才出去打探的壮丁,这会儿刚刚登上了墙头,接令又飞奔而出,直抵商队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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