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在哪里?”
范康呆了一呆:“就在铺子后院。”
黑暗中,田耀祖低声对身边人说了句话,身边人立即出去了。
“你们打探的情报,提供给谁?”
范康顿了一下:“……发回范家,以便家主掌握京中情形,壮大家业。”
“所以,你们收买闲人,散布针对太子的谣言?”
范康答不上来了。
“哼!”黑暗中的田耀祖冷哼了一声:“还心存侥幸,不说实话,继续施刑!”
范康吓得大叫道:“我说我说,所有情报,全部提供给辽东大清!”
“是辽东建奴!”田耀祖喝道,“你们怎么和辽东建奴联系?”
“一般都是发回山西,再从大同出口送到辽东。”
“‘非一般’情况呢?”
“紧急时刻,就收买蓟镇边关将校,就近出口。”
“从哪个关口出去?”
“出口事务,历来由我哥亲自负责,我实在不知情。”
“最近出口是什么时候?”
“十几天前,家兄从蓟镇出口。”
“回来没有?”
“回来了,带来了睿亲王旨意,要对付太子……”
“详细点!”
“睿亲王的旨意是:‘尽一切办法,打击朱明太子!毁其声誉,伤其荣宠,断其财源,败其事业!必要的时候,直接夺其性命!’”
审讯室的隔板后面,朱慈烺端坐在蜡烛之下,越听脸色越沉;身边侍立的王渊,忍不住发抖;袁阳灿倒是较为平静。
“你们现在有什么具体计划?”
“打探太子府、琉璃厂,散布流言,准备捣毁琉璃厂,招募死士,在街市伏击太子。”
“已经到哪一步了?”
“打探到了:烧制水晶琉璃的地方,太子府防卫情况;我负责招揽人手散布流言,才到第三天;三叔负责市井流氓地痞,寻机冲进琉璃作抢劫水晶琉璃,捣毁炉灶;至于招募死士,则是我哥亲自负责——他们二人干得怎么样了,我不知道。”
壮汉换了一个红烙铁过来,“啊——”范康吓得尖叫:“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他大概真不知道。”田耀祖说。壮汉抽回了烙铁,田耀祖又问:“你今天傍晚,为什么换了行头,见了沙雕不但不下车给银子,反而加鞭逃跑?”
“因为,今天上午,我远远看了沙雕散布流言的场景,觉得他较为疲倦,有些可疑。但是我又觉得他也许是昨夜赌钱,因而白天无力。所以我换了行头,驾着骡车去见他,一旦情形不对,也好逃跑。”
“你发现什么情形不对?”
“近日非年非节,卤味摊上的人却比往日多了不少;沙雕面前的一大盘猪头肉几乎没动,他平时都是狼吞虎咽的。——我想跑,却已经迟了……”
“原来有这样的疏漏!”黑暗中的田耀祖额手称庆,隔板后的王渊悚然心惊,袁阳灿的眼皮也抖了一下。
“押下去!”田耀祖喝了一声,随后通过侧门来到了朱慈烺面前。
“万幸!”朱慈烺看着供词说,“咱们及时行动,总算揭发敌人奸谋。稍晚点,不仅流言盛行,孤搞不好也要受到刺杀。”对着田耀祖说:“你干得好!”
“谢殿下赞誉!”田耀祖沉声说:“现在最要紧的,就看行动组对其巢穴的抄拿了。他说出地点的时候,行动组已有八个人先行出发了。”
“人是不是太少了?对方有三十多人。”朱慈烺问。
“这八个人只是去监视、封锁巷口的,马上要带人增援!殿下,卑职建议紧急调用东宫侍卫!”
朱慈烺看着供词,喃喃地说:“原本准备明年对付建奴,未料到他们来得这么早,宴席都还没有摆好。”站了身来,说:“捉拿建奴奸细,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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