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富拱手躬身:“谢太子殿下牵挂!为朝廷效力,理所应当。”
朱慈烺坐下,道“赐座”,李田富推让了一会儿,在锦橔上浅浅地坐了。
“西安陷落了?”李田富一坐下,朱慈烺就问开了。
“启禀殿下,确是如此。急报已经送到宫中。”
“你怎么回来了?其他探马呢?”
“卑职受人之托,不得不亲自带人回来一趟。其他十七人在第一小队队正唐大潮的带领下,撤往榆林,继续远远观察战场,随时向朝廷汇报战场情形。”
朱慈烺眯起了眼:“受人之托……孙传庭吗?”
“殿下英明!正是孙大人。他在潼关陷落以后,和参军乔元柱更换服装,一路北撤,在西安附近遇到我们。他本想进西安城帮助守城,但是担心被锁拿,所以一直和兵部探马一起行动。”
“他不愿写信,所以要你回来问问孤,将有什么打算,他能否为孤效力?”
“正是如此!”李田富大吃一惊:“西安城破以后,孙大人本来写了信,后来反复思量,又和乔大人商量,最后把信撕了,问我能否直接回京一趟,口头向太子殿下禀报他的行踪,并请教太子殿下,在这危难之际,究竟有没有可以让他直接效力的地方。如果殿下还是在深宫读书,并无筹划,他就不回来了,找个机会冲入贼阵,以死殉国。之所以不写信,就是考虑万一局势无望,他就不想让自己兵败潜逃的事,落入字纸,为后世所笑。”
朱慈烺点点头,陷入沉思:孙传庭因为我穿越,没有战死潼关,但是他暂时却不能露面,因为崇祯还在生他的气。如何安顿他呢?不如……于是开口道:
“你这番回去,告诉孙传庭,孤已经帮皇上筹到饷银,得到皇上信任,出宫开府;并且,孤正在招募侍卫,编练新的精兵。将来随时可以扩充成强军,与流贼最后决死一战。孤需要他回来辅弼。口信带到,你立即安排孙、乔二位以探马的身份回京。所需文书,孤先备好。另外,由你亲自护送他回京。”
李田富领命,又为难地说:“殿下交代孙大人的话,卑职难以记住。莫若写一封文字,由卑职直接交给孙大人。”
朱慈烺想了想,说:“好。”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密封,交给李田富。
看着李田富把密信塞进胸口,朱慈烺又感叹地说:“你们受孤拣选,深入战场,侦探敌情,使朝廷耳聪目明,功莫大焉!去时四十人,如今只剩十九人,真是大明忠贞壮烈之士!”
李田富行礼道:“谢殿下惦记称赞!我等低贱士卒,承蒙皇太子殿下瞧得起,选拔于寒微之中,实在是三生有幸!做了些须小事,却身受重赏;虽然有兄弟战死,但是家人受到东宫丰厚抚恤,我等死而无憾!”
“你们的名字,都记在孤的案头。牺牲的烈士,孤抚恤其家人,理所当然。将来孤还要建立忠烈祠,将他们的牌位列入其中,四时祭祀,血食千秋!你等将来活着回来,必然个个封妻荫子!”
李田富下跪拜谢。朱慈烺又将他扶起来,说:
“你这番去陕西,务必多带些银两,以便在当地就地补给。你把指挥之职,从此真正交给唐大潮,让他们逐步退往山西。因为榆林必然守不住,尤世威只怕也要殉国。有机会见一见他,传到孤的意思,不妨率领残兵,退保山西。”
看着李田富领命,朱慈烺又说:“你护送孙传庭回来以后,就留在孤身边,帮孤训练更多的探马。”
李田富顿时激动起来,说:“愿为太子殿下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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